“王碧雲。”蔣觀開個玩笑。
“導演，我是賈靜文，電影學院九三級的。”路上，蔣觀已經提前給賈靜文補課，她知道兩位導演都是校友，這就直接用上了。
“九三級，俞飛虹那個班吧？”霍建啟看向尹立，插話問道。
“好像還真是。”尹立略微回憶，點點頭確認道。
“俞老師是我們班主任，不過我只讀了大一，就休學回灣灣了。”賈靜文沒在這上面耍小聰明。
“你是灣灣人？”尹立的問話物件是賈靜文，但視線卻看向蔣觀。
“是的，導演。”賈靜文點頭答道，看起來確實很文靜。
蔣觀當然明白尹立的意思，他坦白道：“導演，您別想太多，合適就考慮考慮，不合適的話，也不強求。”
“就你小子話多！”蔣觀越是直率，尹立反而尷尬。
“都是為了拍戲...”客氣話，蔣觀也能信口拈來。
霍建啟不清楚內中詳情，反應慢一拍，不過也很快明白過來，客觀上跟他沒關係，所以他只是笑笑沒說話。
賈靜文更不用安排，她知道，這時候，沒她的發言空間。
“回頭跟你一塊試戲，演技沒問題的話，韓董那邊你自己想辦法！”尹立沒有為難蔣觀，就跟後者說的一樣，都是為了拍戲，又沒有利益衝突，乾脆送個順水人情。
“多謝了，導演！”蔣觀直接抱拳。
“謝謝導演！”賈靜文這才跟上。
尹立擺擺手，沒再說什麼。
“要不先點菜吧？”霍建啟順勢岔開話題。
宏源涮肉就是南門涮肉，因其總店，坐落在天壇公園南門，才得了這個諢號。
聽名字也能聽出來，他們家主菜，牛羊肉肯定要來點，然後就是麻醬燒餅，熱量賊高，不過也確實好吃。
涮鍋有個好處，後廚不需要做太多的加工，切一切就可以直接上菜。
很快菜上齊，四個人邊吃邊聊，話題很自然聊到霍建啟和他的《那山那人那狗》。
“霍導，您當時怎麼想起來拍這麼部電影？”蔣觀這話問的並不突兀，九十年代初，合拍片出的質量，以及出的成績，是有目共睹的。
在他看來，霍建啟拍這部電影之前，應該對票房偏低，是有預期的。
“還不是你那老學長勾的！”霍建啟後來反思過，感覺當時確實上頭了。
“我的老學長？”蔣觀不明所以。
“瀟湘廠的康健珉，也是譚老師的學生，他八二年畢業的好像。”尹立幫著解釋。
“差了十八年，霍導，我跟這位老學長，可真沒什麼關係！”蔣觀嘴上撇清，但心裡已經樂開花。譚老師確實牛逼，六二年研究生畢業，回到中戲任教，確實桃李滿天下。
要是早知道有這層關係在，他就不用先找韓三坪了...
“沒說你們有關係。”霍建啟沒好氣道。
“其實，霍導，片子我看了，確實拍的很不錯，您的美術功底是一點都沒落下，不愧是專業出身。”
夸人也分水平高低，沒文化，只能一句臥槽走天下。
像蔣觀這樣，能站在專業角度，點中對方得意之處的誇獎，才是最值錢的。
“拍得再好有什麼用，市場不認賬，一切都是白瞎。”拿獎了固然開心，但票房不佳，依舊給霍建啟留下心結。
“我覺得，可能跟市場主體不清晰有關。”蔣觀換個角度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