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已經看見那些幻象了嗎？為什麼還要幫他。”一道女聲從我的身後傳出。
我轉頭望過去是孫賤女，她正冷著臉看我，她身上披著一塊帶著碎花的大紅色布料，裡面穿著有些年頭的衣褲，手腕還有腳踝再細看她大紅布料下的肩膀都被釘著釘子。
“你就是孫……孫姑娘？”我沒忍心將後面那兩個字喊出來。
孫姑娘似乎很意外，看我的目光柔和了些，她微微點頭：“是我。”
“我剛剛看見的那些都是你的經歷？”
我想起剛剛經歷的那些，即便只有那麼一段，但也足以讓我絕望，我永遠忘不了在幻境裡的我是何種情緒。
“我製造了幻境，想讓你經歷一遍我所經歷的，我原本想著讓你就那麼絕望的死在幻境中，沒想到你居然醒了。”
孫姑娘轉身向外走，我跟上去：“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知道你是來解決我的，因為我害了人。”孫姑娘表情突然變得十分憤怒：“那些人看我害了人，就不分青紅皂白的罵我是邪祟，要來攻擊我，把我打得灰飛煙滅，可他們怎麼就不問問我是怎麼死的，身上的釘子又是誰釘的！”
我從孫姑娘臉上看見了絕望：“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就覺得我是錯的，憑什麼？幾乎每一個想要解決我的人都以為他們是正義，是對的，但在我看來，他們就是群昏官，幫兇！所以後來我就將每個人都拉入了幻境，既然他們沒有經歷過，那我就幫他們都經歷一遍，最後讓他們像我一樣帶著絕望死去。”
說完這些孫姑娘的情緒總算是平靜了下來，她看著我：“不過你算是有點良心。”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把這話當做誇獎，不過我還有更疑惑的事情：“難道我是第一個劃破幻境的人？”
“我又不傻，那些強的我打不過，看見他們來我就跑了，像你這種我能打得過的，就把他們拉到幻境裡，不過你比我想象中的強些。”
說著孫姑娘突然和我拉開了距離：“所以現在你打算怎麼做，和他們一樣想要解決我嗎？”
聽見這個問題，我沉默了，幻境裡的事情還歷歷在目，經歷了那些我知道這姑娘身上經歷的磨難，那繼續把她留在這裡也不是個問題。
“你為什麼不去轉世投胎？”
“殺的人太多沒辦法投胎。”孫姑娘嗤笑一聲：“在我看來，這村子裡面的人都死有餘辜，除了那些被拐來的，那些人我都放走了，可是老天卻不這麼覺得，老天覺得我亂殺無辜，所以讓我沒辦法投胎，只能留在這世間，等待徹底消散的那一天。”
我聽見這回答心裡悶悶的，有點喘不過氣，我將手按在胸口，才覺得緩解了些：“你對普通人下過手嗎？”
“不會，我只對那些對我有敵意的人下手。”孫姑娘說完，她突然笑了：“問這麼多，你不會是打算放過我吧？”
畢竟那些記憶太過刻骨銘心，我沒辦法對孫姑娘下手。
“嗯，但你要怎麼證明你沒有對普通人下過手？只要能證明這一點，我就放了你。”
“真的？”孫姑娘突然湊到我面前：“我還是第一次遇見你這種人，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