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棠猜他是回來和離的,畢竟他們在官府立過婚書,不切割乾淨總是會有隱患。
而當初她對他承諾過有了孩子就會放他離開,如今孩子也有了,他自然也就不那麼著急了。
強扭的藤上結苦瓜,雖然不知道這一胎是男是女,但月棠思考再三,還是決定放他走。
倘若皇帝到時候實在讓她生個兒子再襲爵位,那她回頭再招一個就是。
沒想到這次他竟一直留了下來,別鄴那邊一切待產的準備都做好了,月棠一點脫身的機會也沒有,於是連生孩子也不得不在村屋進行。
她在屋裡哼哧哼哧使勁那會兒,他在外頭來回奔走像頭野獸。
她又以為孩子滿月後他就會提,誰知也沒有,反倒是這個月裡他學會了如何給孩子換尿片。
眼看著她十六歲生日將近,不得不做了結了,她在孩子滿百日這天,準備好了跟他攤牌。
誰知這一天他竟出門了。
一直到晚上也沒回來。
於是月棠留下了一個木匣子,裡頭有封道別信,言明有生之年絕不會再相擾於他。
再有一張和離書,另外是一萬兩銀票,和位於姑蘇的一座園子以及幾間碼頭極好的鋪子的房契地契。
這些,權當是跟他買下了阿籬。
跟阿七的那一段就此翻篇。
如今她只知道,她費了那麼多心血才生下來的孩子,結果死在了杜家的陰謀之下,死在張家何家的手上!
她要宰了張少德!
要找到她的印璽!
她要滅了廣陵侯府!
她加快了步伐,很快就甩下了蘭琴,穿過衚衕朝著另一頭他們的宅子奔去!
……
“十二文錢!客官您要的話,十文錢就好。”
攤主討好地挑了個新的拔浪鼓給晏北。
晏北掏了顆碎銀子,一共買了五個,把阿籬的小夥伴都算在內了。
阿籬漸漸曉事,總羨慕外頭玩耍的孩子。晏北不讓他出門,只讓成了家的侍衛把孩子們都送進府來,日夜陪他一處。
撥浪鼓要買五份,點心也要買五份。而且指定要寶膳堂的。
至於為什麼他要親自出來買?
因為阿籬新學會了過家家,又開始羨慕民間的孩子都有親自買禮物給他們的父親。
登車後他支頤看著街頭,沒走幾步車停下來。
侍衛叩響車壁,然後躬身進來:“稟王爺,杜家確實攤上點頭疼事,他們手下有兩個副使,是朝中的四品將軍,互為親家,但其中一家昨日起了樁兇案,隨後被引為嫌犯的死者妻子撞死證清白了。
“這個還沒審明白,又在死者的弟媳身邊找到了殺人證據。
“這弟媳昨日被兩家人送去牢中,誰知道竟然在牢中狀告家公圖謀不軌,侯府下晌便是在為這家人善後。”
晏北把目光從衚衕裡飛奔的女子背影上收回:“圖謀什麼不軌?”
“明面上沒說,但似乎與三年前被劫匪圍殺在京郊的永嘉郡主有關。”
“永嘉郡主?”晏北把手放下來,“說什麼了?”
“沒有親口提到郡主,只是說到三年前七月在京郊那件事。三年前的七月發生了不少大事,但若說到京郊,那就只有永嘉郡主遇害之事了。”
晏北展開摺扇,緩緩搖動了幾下,隨後道:“不是已經確定是流民乾的嗎?我記得現場一片狼籍,死了不少人,武器也五花八門。難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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