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道:“先前郡主離席,倒未曾驚動什麼人。但是靖陽王的異常必然已經引起許多人猜疑。
“加上方才又有杜家人看到郡主前往敞軒,如果不擬好個說法用於對外解釋,光是徐鶴那邊恐怕就不好應付。”
“不怕,我自有分寸。”
月棠接過她遞來的鏡子,對著理了理妝容,然後又整了整衣襟,二人便朝著宴廳走去。
徐鶴自然不知月棠去了何處,但有了先前茶宴上那一幕,如今又見整個宴廳唯獨晏北和她未曾到場,心底下未免有了幾分猜想。
坐在人群中時,便顯得格外沉默。
原本因為糟糠之妻尋上門來,今日被人津津樂道的他,此時已經無人敢來打擾。
加上杜明煥原本說過要以義子之名引他與眾人見面,因為靖陽王的失態,似乎也感覺到了暗藏著的潮湧,把這事忽略了過去,所坐在這一桌也顯得異常清靜了。
壽宴上男女是分開的,月棠到來時,徐鶴只是隔著簾幕遠遠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就收回了目光。
……
晏北送走月棠後回到屋裡,先往她坐過的椅子上坐了一會兒,又拿起被她投過毒的茶杯看了一眼,最後拿起了被她潑溼過的香爐遞給高安。
“拿回去給人看一看。
“然後,”他頓了頓,“阿籬不能總是沒有娘。
“從現在開始你們給我想,想個辦法能讓她名正言順地上王府來。
“哪怕如今不便公然住進來,也要讓她能夠名正言順地隨意走動。”
高安下去後,他才姍姍前往宴廳。
宴後。
月棠駕著馬車回到徐家時,徐鶴已經先回來了。徐家的下人正在前院裡卸馬車。
華臨在影壁後等她:“回來就去了青雲閣,出啥事了?能搞掂嗎?要不要我整兩副藥給他吃?”
月棠笑了:“倒不必浪費給他。你好好收拾醫箱,回頭我出來會有任務給你。”
華臨便揣起兩手,去了後房。
月棠進了屋子,果然見徐鶴背朝門口,站在她這青雲閣的正屋之中。
月棠叩了叩門板,他轉過身來,陰鬱的目光在她身上來來去去地打量。
“你方才消失了那麼久,去哪兒了?”
“不是去替狀元郎打探訊息了嗎?”月棠從容自如,“狀元郎在找我?”
徐鶴咬了咬牙:“你和靖陽王,是什麼關係?怎麼先前他一看到你,就一反常態?”
月棠望著他,忽然笑起來。
他凜目:“你笑什麼?”
“你和靖陽王什麼關係,你怎麼不去問他?”
徐鶴噎住。
“你不去問他,是因為你不敢。既然你不敢,又打聽那麼多做什麼呢?
“你如今還來逼問我,就不怕我回頭告了狀,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徐鶴愣住,隨後沉下臉來:“少跟我蹬鼻子上臉。
“說吧,你到底什麼來歷?你接近我,又有什麼企圖?”
“不管我有什麼企圖,你如今也不好趕我走了。”月棠漠然起身,“因為你惹不起杜家,就更加惹不起靖陽王。
“既然你知道我與靖陽王相識,為什麼不與我好好相處呢?
“難道你突然不想要榮華富貴和權勢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