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鳳自然是聽到了春穗的話,想來這春秋殿有香蘭在,別人也進不來,她是有些過分小心了。
姜妘己親自端過掌盤:“瞧緊些門口,別讓人靠近。”
春穗點頭稱是。
姜白鳳自嘲道:“哀家年紀大了,容易草木皆兵,最近睡得也不好,總想著我們的事會被人知曉,擔驚受怕慣了。”
姜妘己端過茶,笑道:“太后只管安心,莊泓智那邊很快就會傳來好訊息,只要他一死,莊氏也就沒了領兵的人,沒了莊泓智這個靠山,莊氏必定心慌。憑莊少陽那一萬人戍守邊關的將士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現在最關鍵的是要在莊氏一族中開啟一個口子,只要這個口子破了,莊氏就會慢慢被撕扯成更大的窟窿,直到腐爛,也任人踐踏。”
姜白鳳點頭:“你做事,哀家向來放心,你說莊泓智那邊會傳來好訊息,可是有什麼計劃?”
“太后等著聽信罷,左右不超過兩個月。”姜妘己自通道。
“好。天色不早了,你身上的傷還未痊癒,早些回去歇息,另外你找香蘭那些上好的藥膏治傷,不日你就要大婚,身上千萬不能留下傷疤才好。”
“是,多謝太后,妘己扶太后入寢殿再走。”
“不必,哀家還要等個人,你先走。”
“是,太后保重身子。”姜妘己躬身一禮退下。
她心底在猜姜白鳳這麼晚了究竟要見誰,她想要是換做以前姜白鳳一定會告訴她見的人是誰,現在對她有所隱瞞,她要見的這個人一定與竹子柳有關。
看來姜白鳳也只是嘴上說說竹子柳,心底根本不會真的怪罪他,她姜妘己受的那點苦痛和羞辱根本比不得她的大計。
這一點,姜妘己心底深深明白。
正因為如此,當她的腳踏出千秋殿之後,她在心底發誓,只要這件事結束,她不會再理會姜白鳳,管她是死是活。
既然姜白鳳一直都在利用她,為了滿足竹子柳,將她作為籌碼送給竹子柳,任他羞辱打罵,還讓竹子柳封鎖她的記憶,這對她來說是永不可原諒的事。
她心底對姜白鳳的感激和信任已經消失殆盡。
她轉身最後瞧了春秋殿這幾個燙金大字一眼,然後決絕轉身離去。
此去,再無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