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泓赦轉身抬眼哼道:“我就沒打算要逃,我只想看看殊晏那孩子一眼,若你應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哦,你瞧殊晏弟弟作甚麼?莫不是莊相真的以為那殊晏真是莊少卿的骨肉罷?”姜妘己冷笑幾聲道。
“難道不是?求求你讓我看他一眼,我也死得瞑目。”莊泓赦跪下哀求道。
“死得瞑目?莊相你還真以為你能有好下場?我那殊晏弟弟還小,你這樣子會嚇壞他的,若你想知道他是不是莊少卿與孟琳的孩子,不若我送你一程,讓你下地獄去問問他們兩個,究竟是不是莊氏的骨血可好?”姜妘己訕笑道。
她好不容易想出這麼一個法子,讓莊泓赦信以為真,現在又怎麼可能讓他見姜殊晏,何況姜殊晏本就不是莊少卿的兒子。
她心底嘆了一口氣,這人啊,越是想要什麼,就越希望它變成真的。
莊泓赦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的兒子都死絕了,所以他把希望放在姜殊晏的身上,幻想姜殊晏是他的孫子,他莊氏後繼有人。
就在兩人對話間,若豆親自押送莊少昕走過來,莊泓赦抬頭怒喊道:“少昕,姜若豆,你放開他!求求你放了他,現在他已經成了一個廢人,對你們再無威脅,求你們放他一條生路,要殺要刮衝我來,放了我兒子,讓他走吧。這一切都因我而起,與他無關,你們要殺殺我,我死一萬次也願意。”
他的聲音幾近顫抖,莊少昕的雙手雙腳已經被跳斷,現在掛在若豆的馬後,在地上拖行著,僅剩半口氣,幾近斷氣。
剛才混亂時,莊泓赦命一隊人務必要保住莊少昕的性命出城,可惜被若豆攔截回來,折磨一番,現在已經半死不活。
若豆輕笑一聲道:“你以什麼身份命令我?莊少昕殺了我姐姐,大滇的公主,可是誅九族的罪,我為什麼要放了他,你已經沒有與我談判的資格,還敢口出狂言,真是不知所謂!”
說罷,他一個眼神示意,隨在莊少昕身旁的人,揮舞起長鞭左右開打,一鞭一鞭下去,莊少昕皮開肉綻,已經嚥氣。
而若豆並沒有讓人住手的意思。
姜妘己始終冷眼旁觀。
莊泓赦拼死爬過去,護在莊少昕的身上,痛喊道:“兒啊,父親決不能讓你受此鞭屍大辱,為父隨你一道去黃泉,你也不會孤單了。”
姜妘己見此情景,擺手道:“你想死,我偏不讓你死。三十年前,你莊氏一族謊稱平亂殺盡我皇室血脈數千人,實際上不過是你們想篡權奪位佈下的陷阱,一面造反,一面平亂,指使上萬人殺光我皇室一族,今日我不過是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殺光你莊氏一族,很公平。至於你想死,我偏不如你所願。”
莊泓赦雙目圓睜,不可思議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不可能,當年知曉這件事的人都死光了,你不可能知道的!”
姜妘己冷笑兩聲高聲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非,我籌算這一日,等了三年,為了引出你莊氏隱藏在軍中的內應,我才想出這麼一個一石二鳥的法子永絕後患,還之彼身。現在是該清算的時候了!將他們帶上來!”
她又是一聲大喊,瞬時,四門同開,莊氏的老老少少數百人都捆著繩索由兵士羈押依次走過來。
莊泓赦睜眼一瞧,這些人都是前兩日先行北去投奔莊少陽的人,現在竟都出現在宮裡,這一切讓他有些難以置信,姜妘己究竟是如何找到他們的,又是如何這麼快的將他們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