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若豆遭到刺客行兇,幸好無礙,但這刺客卻是你宮中之人,你作何解釋?”嘗羌一語道破,並未厲聲呵斥,可見這婁妃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臣妾不知,更無解釋。”婁妃若豆被刺殺,抬眼看了看嘗羌懷中的若豆,隨即低頭回答。似在觀察若豆可受了傷。
“你無解釋?那刺客領的可是春華殿的銀錢,你告訴本王你無解釋?”嘗羌眼眸一沉,添了三分肅然之氣。
“王上息怒,春華殿的宮女奴僕臣妾全都認得,只是昨晚臣妾宮中的兩名奴僕在巡夜時,突然消失,徹夜未歸,臣妾正要派人回稟大掌宮,不料被召到此處,說臣妾派人刺殺若豆皇子。臣妾實在冤枉。若豆才七歲,我也是一個母親,怎會對一個幼童痛下殺手?王上素知我性子軟弱,連廚房殺條魚都嚇得避之不及,怎會有殺人之心,請王上明察,還臣妾清白。”婁妃聽聞罪名落在她身上,臉色慘白,咚的一聲,跪了下去,欲哭還淚。
嘗羌見婁妃這般模樣,臉色溫和了許多,“愛妃柔弱,朕當自知。此事蹊蹺,邵隱查到宮籍卻是你宮中之人無疑,所以喚了你來詢問,愛妃慣常慈悲,定不會做這等事。想來指使之人另有其人,但刺客一死,連帶毀容,無從辨認,線索到了春華殿就斷了,春華殿難辭其咎,婁妃疏於管教,罰你禁足兩月。”旋即親自扶起婁妃,眼裡滿是不忍。
“臣妾領罰,還望王上速速查清真相,以證臣妾清白。”婁妃臉上淚珠不斷,委屈難受極了,以手帕拭淚,嘗羌又是一番安撫,她才退了下去。
“看來這刺殺案與春華殿有關,與婁妃無關,這兩名刺客存了死志,還不忘拖累婁妃下水,好一招栽贓嫁禍!真是可惡至極!邵隱繼續追查,將那背後之人揪出來,碎屍萬段!”
嘗羌目送婁妃走出春華殿,上了金鑾座,又是一副肅殺之氣,令人畏懼。
“奴才領命,奴才辦事不利,驚擾了婁妃娘娘,請王上責罰。”邵隱立刻使勁跪了下去,那骨節脆生生一響,很是用力。
“罰當然要罰,念在你還未查清此事,暫饒你的性命,去罪行司領二十輥,至於那刺客的族人,你派人前去絞殺,一個不留。”嘗羌殺伐決斷,片刻便要了數十人性命。
姜妘己心裡腹誹,嘗羌果然夠狠,禍及家人,也不顧念那刺客的處境。在這王宮之中,宮女奴僕的性命連只蒼蠅不如,聽差辦事,丟了性命不說,反而連累一家老小。
姜妘己心想,姜姒好你做的好事,又有無辜之人牽連而亡,諒你也不會愧疚!他日,我定會待他們向你討回來!
不過,經此以後,姜姒好母子肯定會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儘快出手拔掉才會安心。
為今之計,是尋找一個依靠,保住小命要緊。姜妘己兩下盤算,看來只有攀上若豆,才能尋求庇護。
而此時,若豆臉上稍稍轉暖,似乎對嘗羌的決議很滿意,仰頭望著嘗羌。
殿中眾人則是臉色各異,王后有一絲失落,竹妃始終沉默,看不出悲喜,巂越臉色一沉,姜梓蔻卻是怒目姜妘己。姜楠康始終沉穩,未曾開口。
姜妘己當然明白為何姜梓蔻如此,上一世,姜梓蔻與姜楠康最是要好,姜楠康的母妃沒有權勢仰仗,而姜梓蔻的母妃卻是南越國公主,故此,姜楠康與姜梓蔻十分親密。
姜梓蔻是怨恨姜妘己多事,連累婁妃受罰。以姜梓蔻橫行霸道的性子,姜妘己是惹禍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