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皺眉。
自從洪武十三年,自己設立了大學是職位之後。
這個職位一向虛設,只是為皇家顧問。
而且也不過正五品而已。
論起地位及權力,比起朱元璋化身出來的吏部郎中,更是如雲泥之別。
這小子心思謹密似妖如神。
不至於用這樣一個官職敷衍自己。
可是……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朱元璋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也不好再追問。
只能嘆了口氣,起身打算離開。
“等等。”
朱雄英叫停了朱元璋,反手從旁邊的書案上拿過來了文房四寶。
“朱老先生,恕在下先小人後君子。”
“茲事體大,還請朱老先生親手書寫一封,關於洪武皇帝的罪狀。”
朱元璋嘴角一抽,但也明白這是必備的程式。
投名狀嘛。
便也毫不客氣的拿起筆來奮筆疾書,一邊寫一邊問道:
“朱小子,那些錦衣衛……”
“朱老先生,錦衣衛是不可能放的。”
眼看著朱元璋寫完。朱雄英拿起這份罪狀,細細的吹乾墨跡。
“至於錦衣衛那邊怎麼解釋,就要麻煩朱老先生出面了。”
“朱老先生不會連這點事都不樂意辦吧。”
朱元璋重重嘆了口氣。
他只感覺自己十年間受過的氣都沒有今天一天多,但是偏偏卻無可奈何。
只能退而求其次說道:
“既如此,還請保證他們安危。”
“咱的那位晚輩,總該讓咱帶走吧?”
“當然,朱老先生請便。”
朱元璋點了點頭,也不再想久留。
轉身便向著院外走去。
剛剛走出兩步,朱元璋忽然像是想到什麼停下腳步,轉身凝聲問道:
“小子,咱還不知道你的名姓。”
朱雄英笑笑:
“正如老先生所知,在下姓朱。”
“真姓?”
“真姓。”
“名呢。”
“待老先生下次到來,自會知曉。”
朱元璋點點頭,也不多說。
帶著剛被放了出來,一臉憤憤不平的李景隆走出了酒樓。
當再次站在秦淮河畔,朱元璋看著緩緩流淌著的秦淮河,長長舒了口氣,恍如隔世。
下一秒,便聽到李景隆抱拳請命:
“陛下恕罪,天子腳下有如此惡賊,全是末將之過”
“陛下請許末將帶兵前來,全殲此賊!”
“不。”
出乎李景隆意料的是,面對著自己的請命,朱元璋卻是沉默了許久,才緩緩搖了搖頭。
“二丫頭,你給咱聽清楚了。”
“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你給咱牢牢的爛在肚子裡。”
“任何人都不能多說半個字。”
“啊?這……”
李景隆不明所以,但是面對著朱元璋的濃濃警告的眼神,也只能點頭稱是。
但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可是陛下,那這裡就……不管了?”
朱元璋搖搖頭:
“你替咱去一趟北鎮撫司,告訴毛驤,派人將這周圍五里……不,十里全部監控起來,但不得有任何行動!”
“另外,讓毛驤來東宮見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