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兒啊,今天咱遇到了一件事……”
朱元璋看向朱標,想了想,還是將今天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向朱標敘說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秦淮河畔。
“公子,船都準備好了,您先撤吧。”
書房裡,朱雄英正在慢條斯理的批覆著遼東港口的信件。
忽然書房大門被猛地推開,霜兒一臉焦急的快步走了進來。
“東西都準備好了,公子,你立刻從暗道出去,已經有快船在秦淮河上等候。”
“此時正是順風,半個時辰便能出金陵,您必須先到陝西或者遼東暫避。”
說到這裡,霜兒咬著嘴唇,滿臉的自責。
能被錦衣衛摸到公子的落腳點,她罪無可恕。
現在居然還不得不放跑了兩個知情人。
萬一這兩個人有什麼別的心思,前往刑部或者錦衣衛告發。
對他們來說,當即便是天塌之禍。
一想到那個嚴重的後果,霜兒頓時渾身冰涼。
當然朱雄英卻是雲淡風輕地擺了擺手:
“不必驚慌,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
“公子!”
霜兒急的跺腳。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不管怎麼說,公子還是先避一避的好。”
“萬一……”
“霜兒,我們是在造反。”
“但凡造反,只看利弊,不看安危。沒有什麼萬無一失的時候。”
看著霜兒滿臉的自責和焦急,朱雄英嘆了口氣,緩緩放下毛筆說道:
“當年你家先祖雖是文官,但跟著洪武皇帝造反的時候,也曾親冒矢石。”
“那位朱老先生的位置相當緊要,若能收為己用,可抵十年之功。”
“值得讓我冒一回險。”
“可是……”
霜兒似有不甘,剛想說些什麼,卻被朱雄英打斷。
“好了,別可是了。”
“你也說的對,避一避是可以的,但也沒必要大張旗鼓的離開金陵。”
“這樣吧,把河對岸的畫舫收拾出來,開啟河底密道。”
“除了說書的時候,我就在河對岸。”
“就算有變故,我也可以從容離開。”
霜兒無奈,也知道這是朱雄英最後的決定。
還是倔強的補充道:
“公子不出金陵,奴婢可以答應,但是絕對不能以身涉險繼續說書。這段時間我給老周易容,讓他代替公子出面。”
“此次能讓那一老一少闖入後院,全是老周失職。”
“他必須將功補過。”
朱雄英笑著點了點頭,眼看得霜兒又匆匆走出書房,目光轉而凝重。
這次的決定確實冒險。
但他覺得值得。
吏部考功郎中,這是一個相當關鍵的位置。
這位朱老先生大筆一勾,天下官員升遷任免皆在一念之中。
如果能夠將他收為所用,那麼朱雄英就可以在未來的十年裡,將自己的人安排到最為關鍵的位置上。
到時候趁著皇室叔侄相殘,他振臂一呼。
便能夠造成所到之處群起相應,官員紛紛倒戈,天下雲從的景象。
到那時別的不說,朱雄英敢保證,自己的後代總不會出現瓦剌留學生,和萬曆皇帝這種罷工廢物。
更不會坐視韃虜入關,將華夏大地染的滿目腥羶。
為了達成這個目標。
這個險,值得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