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著,面色突然變白。
一股令人恐懼的黑色氣體再次噴湧而出。
“那是…汙染能量。”
權岸望著,手腳變得無力,艱難的說道,“汙染源,再次甦醒了。”
“三年了,它終究還是醒了。”
只見周圍鋪天蓋地的能量正在往那個世界而去。
曾經出過引路星的世界此刻就像是是一塊巨型吸鐵石,將能量全部召集吸收,形成一個個黑色的,從來沒有見過的怪物。
雖然沒有見過,但是那個能量波動太熟悉了。
“是畸化種。”權岸艱難的長著嘴,只覺得難受,虛空的力量同一時間往同一的方向而去,“它醒了,還是醒了。”
當其餘世界的感受到這一股能量之時。
紛紛停下了手裡的工作。
鏈七看著周圍正在發生變化的天空,眼神有些茫然,“它又醒了,不對,應該說,它終於醒了,當初那一管藥劑能撐三年誰也想不到,但是即便再拖,它也還是有醒著的那一天。”
他來到了虛空,看見了如同末日般絕望的景象,“院長啊院長,我好像要辜負你的期待,但是我也算活到了最後一秒吧。”
在這個亂世。
誰也無法獨善其身。
無盡的風席捲著畸化種。
鏈七的眼睛很紅。
源源不斷的黑色氣體在世界上方飄蕩。
黑色的氣體凝聚成大的怪物。
那曾經困擾他們數百年的噩夢再次捲土重來。
他們體內的汙染在告訴自己,那股令人痛不欲生的汙染再次加重,每一口呼吸,都覺得吃進了無數的刀子。
聖者抬起眸,驅散了周圍的人,他只看見了那股如同巨浪一般朝著這邊席捲而來的黑色能量,“汙染能量實質化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能量疊浪,整個虛空好像都被吞沒。”
地板在震動。
不是,是他的世界在震動。
“你去哪裡?”碎諭問道。
聖者一躍而起,“去虛空,它醒了,我們好像已經到了絕境,我去看看能不能讓它重新停下。”
碎諭搖頭,“用不著了,即便你找到了下一個充當血包的世界,我們現如今已經無力阻擋了,苟活三年,我們早就已經筋疲力盡,再也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三年啊,不知不覺應該過了這麼久,一直在活著,都已經不知道時間了。”
“聖者,已經夠了。”
碎諭看著那漫天的,呈現毀滅性打擊的世界,“我們苦苦撐了三年,早就已經無力抵擋了,何必再將另一個世界扯進來呢,你越是將它一路投放,它吸收到的能量就越多,就越強。”
“我們受到的攻擊也就越大。”
“這就是一個閉環,將人困在裡面。”
“苟活三年,我們也累了。”
聖者頓住了。
他們來到虛空,就看到了數之不盡的畸化種。
這些死亡能量就如同鎖鏈一般,死死的困住了全部世界,像是一張網,而他們就如同網上的盤中餐,無力動彈。
聖者看到了其中細小的火花,是人的。
但是跟整個虛空的一眼望不到頭的畸化種比,他們太過弱小。
“啊啊啊…”
“救命啊,這是什麼?!”
“不要過來,這到底是什麼啊…”
無盡的哭鬧聲從世界內部響起。
像是絕望鋪墊成的樂章。
可是這樂章,他不止一次聽見。
但是沒有哪一次,能比現在更濃重。
聖者睜開眼睛,“反正都是死路,那就活久一點吧,罪孽我背,我早就無所畏懼了。”
“哪怕你將它帶走,死亡能量也不會散去,只會變得越來越強大,畸化種也是會湧入所有的世界,改變不了的,這能量太多了。”
“我知道,但是強者能活下去。”
碎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面前是無盡的絕望。
他吸了口氣,“我的女兒,你可有想到,哪怕你給我們預留了逃出的時間,我們也活不下去,人啊,就是如此自私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