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斌有些為難,這樣不行吧?
首付款說好五千,今天付兩千,明天結三千,不太妥當。
“曉秋,這事,要不你找廠長再問問?我做不了主...
廠裡昨天才被陳文露那攤子事搞了三萬塊出去,生產又抓得緊,很多地方要用錢,賬上的錢不多,要不明天你們帶著五千再來拿貨?”
“不用這麼麻煩。人家帶來兩千,你給人兩千的貨,你又不吃虧,你怕什麼?
大不了,就跟他做這一筆生意,反正廠裡也沒損失。陳文露那事,三萬塊沒了,難道陳文露不用還?”
林曉秋本著八卦精神抓緊時間問兩句。
因為錢斌這人就喜歡八卦,要是聊高興了,他會請客聊更久。
“聽說她跟廠裡簽了一個三十年的合同,直到還清三萬塊為止,她這一輩子都賣給廠裡了。
你想想她現在名聲多差,就算在廠裡一輩子,也不會有人待見她,三十年怎麼熬?
到時候出廠去,她都快五十了,還能做什麼?人啊,總要為自己的過錯買單。”
林曉秋贊同地點頭,湯波看來也不糊塗,相當於三萬塊買斷陳文露的三十年人生,妙啊!
果然老廠長的心思還是挺重的,哪那麼輕易當背鍋俠。
三十年呆在廠裡身無分文地打工還債,陳文露這輩子算是完了。
“陳文露也是自作孽,那小護士沒了一隻眼睛,也是毀了一輩子,挺可憐。你沒看到,那小姑娘的眼珠子都凸出來,可嚇人了。”
“我聽說了,兩人吵架,陳文露氣不過扔的輸液瓶,她這一衝動,毀了兩個人,也是不幸。”
錢斌唉聲嘆氣,這兩天廠裡都在議論這事,他這話已經說了不下十遍。
林曉秋繼續點頭附和,又小聲問了錢斌一件事:“聽說昨晚廠裡失蹤了三個男工,最後在圍牆外面的臭水溝裡找見送醫院去了,你知道嗎?”
錢斌愣住,他不住廠裡宿舍,也沒人告訴他這事,吃驚地瞪著雙眼問:“喝醉了?不會淹死了吧?廠裡最近怎麼這麼不太平,明天我得去燒柱高香。”
“沒死,就是喝醉酒摔下去的,臭水溝裡全是排汙的水,淤泥很深,三個人嚴重脫水,有人受傷,廠長很憤怒,大機率會開除。”
林曉秋繼續八卦,不知不覺錢斌興趣更濃。
早就將周濤進貨的事拋諸腦後,林曉秋看機會難得,笑著說:“錢主任,客戶還等著領貨,先讓人帶去倉庫吧,我繼續陪你聊這三個人的事。一時半會講不完。”
錢斌笑呵呵地吩咐他手底下一個人帶周濤去倉庫取貨,非纏著林曉秋去他辦公室說完剩下的八卦。
林曉秋的奸計得逞,十分樂意跟過去。
“廠長跟誰說了要開除那幾個人?他們哪個部門的?”
錢斌殷勤地給林曉秋倒滿茶水,兩人開著門小聲地說話。
“哪個部門沒聽說,就聽說有個人挺能鬧,騷擾過女工,有個特別黑,有個很胖,有個腳好像摔斷了。
去了十幾個人才費力把他們三個往臭水溝裡跟拔蘿蔔一樣拔出來,渾身惡臭,綠蒼蠅圍著他們飛來飛去,燻得人都吐了。”
錢斌被林曉秋的形容逗樂了,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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