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穿過灌木,攀上高坡,放眼朝南望去,入眼全是連綿的矮樹叢林,沒有哪怕一個小水坑。
柳青轉身朝向東面,子午峪西面是高高的秦嶺,東面地勢較窪,應該有溪流水窪。
可惜,當柳青費盡千辛萬苦,躲過鼠鼬狐狸,爬到子午峪最東面的一株高大松樹上,
窮盡眼力,也沒看到一條溪流的存在。
子午峪北面,則被秦嶺自西向北一繞,形成斷崖峭壁,更不可能存在溪流。
翻過斷崖?
且不說柳青能否翻過數百丈高的斷崖,只說那棲身斷崖上的眾多鷹隼,就讓柳青望而卻步。
柳青垂頭喪氣的回到池塘。
紅姑這次似乎沒有對危險的預感,歡快的游到柳青身邊:“小青,這大半天去了何處,岸上好玩麼?”
柳青吐了吐蛇芯,滿腹驚惶無法訴說,只無力的絲絲兩聲。
晚間,月亮再升起,卻已經不圓了。
可望舒娘娘灑下的月華,卻依舊恩澤著每一個渴望強大的生靈。
那白天吞下蒼鷹血肉,靈智初開的幾尾鯉魚,也學著柳青與紅姑的樣子,嘴巴一張一合吞吐著,
可惜,紅姑卻沒有再發善心,教會它們吐納訣竅。
賜下一次機緣,已是看在同族的份上,再要紅姑發善心,除非它們也能像柳青一樣,爬樹摘來桑椹果。
一夜吐納,柳青收穫了3點天地源炁。
月華濃度淡了。
太白星升起,一縷陽光刺破黑暗,柳青沒有像往常一樣,與紅姑交頸而眠。
而是絲絲的吐著蛇芯子,發洩著心中的不安,蛇身纏繞在紅姑身體上,儘量將紅姑朝水芹叢中拉扯。
權作心理安慰罷了,地龍翻身時,哪裡有安全之處。
時間不以柳青的驚惶而停下腳步。
如西紅柿一樣的太陽,緩慢的爬過樹梢,朝向高空。
晨風早已停了,桑葚樹的枝葉不再動彈,蘆葦蒲草呆立不言,荷葉軟塌塌的認命垂下。
螞蟻鑽出巢穴,漫無目的的慌亂奔走,蚯蚓爬出溼泥,哪怕被炙熱的地面燙的半熟,也固執不鑽回地下。
蘆葦根下的洞穴中,水老鼠瘋狂躥出朝遠方奔去,原本相安無事的螃蟹河蝦,則如失了智一樣,揮動著鉗子,彼此撕扯。
下一瞬,天地萬物猛的一滯。
轟——
沉悶的聲響從地下傳來,緊接著,池水翻滾,掀起巨大的水花,淤泥河沙噴濺到天空數丈。
巨大的漣漪形成水浪,從小小的池塘中蔓延過去,帶動岸上的大地,猛烈的起伏著。
老槐樹的樹根被彈了出來,桑葚樹歪倒一邊,伴隨著隆隆的聲響,北面斷崖炸開一道口子,無數大小不一的石頭從崖頂掉落。
棲身斷崖上的蒼鷹,青隼,淒厲的尖叫著,拍打著翅膀飛到天空,任由巢穴內的幼鳥,鳥蛋,隨著石塊砸落在地上。
西面森林中,數不清的山雞狐狸野兔,以及獐子野豬梅花鹿,虎豹熊狼們,邁開四蹄並肩奔跑,早已忘記彼此之間的天敵關係,只悶頭倉惶的遠離子午峪。
柳青死死纏住紅姑。
視線裡池水翻滾,水中魚蝦慌亂的浮出水面,密密麻麻的攢動腦袋。
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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