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人皆早熟。
李元吉不過十歲光景,便已經與丫鬟滾了床單,沉迷於酒色之中。
而李世民眼前不過十三四歲,已然頭角崢嶸,為李家獨當一面,但,儘管如此,
面對柳青絲絲搖動的蛇芯子,爆出的驚天之言,李世民也是陡然色變。
“柳兄千萬不要出此謀逆之語,李家世代忠誠,且又與楊家沾親,豈能不顧臣子本分,覬覦表哥江山?”
“李家忠良,絕不敢行此謀逆之舉!”
“嗤——”
柳青忽地一笑:“李兄,此地僅有你我二人,若表忠心,那楊廣怕是也聽不見。”
嗤笑過後,稍微頓了頓,柳青又搖動了那三寸蛇芯子:“你李家想做忠良,可隋帝楊廣會不會讓你做忠良?”
“現在那楊廣困在徵高句麗的途中,又有暴民造反,無暇顧得上你李家,若他騰出手來,必然再會拿你李家開刀!”
“死去的忠良才是好忠良!”
柳青絲絲噴出最陰毒的語言,刀一樣撕破了李世民的偽裝。
李世民臉上變得難堪至極,神色一陣變幻,最終長嘆一聲:“我李家豈能不知?”
“想必柳兄也看出來了,李家闔府上下,外鬆內緊,蓄養刀客,又施恩於鄉民,已然做了些準備。”
柳青眼睛一亮,繼續蠱惑道:“既如此,何不趁此時楊廣困於遼東,舉旗反了大隋?”
“以你李家世代積蓄的實力與人脈,一旦舉旗,必然天下群雄響應。”
李世民苦笑一聲:“不瞞柳兄,世民也曾這樣勸過阿父,可阿父不允!”
“阿父乃一家之主,他不允,世民縱有此心,也徒呼奈何。”
“阿父還想著楊廣給的太原留守的位置呢,呵呵——”
李世民心中多有不滿,言語間,夾雜許多悶氣,柳青見狀,卻是心中暗喜不已。
子不類父,且多有不滿,這樣就好,否則你也不能日後殺兄囚父,既然已有嫌隙,那就讓我再給你添上一把火。
“聽李兄言語,頗有大志,可奈何有父兄不理解,既如此,何不趁你父兄去太原上任時,請命留在長安?”
“這樣沒了父兄掣肘,李兄你就可以大展拳腳,實現心中抱負?”
李世民蹙眉,直直看著柳青,柳青眼神帶笑,卻不躲閃,盡顯真誠。
好一會兒,李世民方才開口:“柳兄此言,可是有挑撥之嫌,世民為李家嫡次子,豈能無視父兄,自立門戶?”
柳青毫不客氣:“當初祭祖時,有殺手突襲,世民可還記得?”
李世民瞬間臉色鐵青,他怎能不記得,他捨命為阿父斷後,而阿父卻帶著大兄逃離,不顧自己死活,
每每夜間想起,都似毒蛇啃咬心臟。
李世民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我若留在長安,不隨父兄前去太原,柳兄有何能助我的?”
柳青聞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只是,這笑聲中夾雜著蛇芯子的絲絲雜音,頗有些陰冷。
手一抹嘴巴,柳青掏出一撮鹽巴,遞給李世民。
“此乃柳某蛇潭熬煮的鹽巴,李兄且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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