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嗤一聲:“再者,沈大人不是找到了兇手嗎?
真相如何,待會一審便能知曉,你們迫不及待地往我身上潑髒水,就不怕被打臉嗎?”
葉沉魚不急不躁地,繼續道:“我之所以失蹤,是因為有個小和尚騙了我,說我祖母身子不適。
我被那個小和尚帶去了後院的廂房,推開房門就見裡面空無一人,而房間裡的檀香中被下了迷藥。
我為了不讓自己昏過去,就用簪子劃傷了自己的手腕,然後從後窗逃了出去。”
她將自己受傷的胳膊亮了出來:“簪子就是當時落在房中的,我所言句句屬實。”
沈崇禮道:“本官查驗了房中香爐裡的香灰,裡面確實有迷香的成分,而本官還找到了將葉小姐騙去廂房的那個和尚。”
他看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和尚,冷冷的聲音道:“還不快如實招來?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這個和尚法號靜空,他眼底滿是慌色,忙道:“是個身穿白衣的姑娘,她頭戴著帷帽,看不清楚相貌。
她給了我銀子,讓我將葉小姐帶去廂房鎖起來,我不知道她要做什麼?我只是一時起了貪心,還請大人寬恕啊。”
沈崇禮拿出一張銀票道:“這是在靜空身上搜出來的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可見葉小姐所言句句屬實。
有人收買了這個和尚,並提前在廂房裡點了迷藥,想要對葉小姐不利,幸虧葉小姐機敏,逃了出去。”
姚氏卻不信這種說辭,她道:“誰知道是不是葉沉魚自導自演的,想要嫁禍我們林家?”
沈崇禮道:“夫人稍安勿躁,本官斷案,講的是真憑實據,而非無端的猜測。”
他一揮手:“來人,將死者的屍體抬上來。”
兩個衙役抬著擔架過來,將李虎的屍體放在了地上。
沈崇禮揭開蓋在李虎身上的白布道:“今日李虎在寺廟中幫工,負責給碑林描金。
眾所周知,描金這種事情最容易汙手,是以寺廟裡的和尚都不願意做,因為一旦沾上金粉,不好清洗。
但李虎是個乞丐,不在乎這些,事發之前他剛從碑林回來,在膳堂附近小憩,等著放膳。
大家可以看看他的雙手,上面沾著金粉。”
幾個和尚湊過去,果不其然就見李虎有些髒的手上沾了一些金粉。
沈崇禮接著道:“兇手殺了李虎,是從正面一擊而中,而因為兇器是簪子,死者不會立即斃命。
而人在面臨危險時,會做出本能的反應,就像這樣。”
他示意兩個衙差在一旁演示,就見那個扮演死者的在兇手刺下去的那一刻,抓住了兇手的胳膊。
沈崇禮指了指“兇手”胳膊上留下的炭灰印記道:“李虎手中沾著金粉,所以在他臨死之前,一定也像這樣握住了兇手的胳膊,而金粉沾在衣服上不易消失。
本官從靜空的口供中得知,這幕後之人乃是個身著白衣的女子,便從寺中女眷開始排查,看看她們衣服上是否有金粉遺留的痕跡。
果不其然在林家的下人中,發現了可疑之人,便是這個丫鬟。”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被衙差押著的那個丫鬟身上。
葉沉魚認得她,她正是林月秋身邊的婢女,名叫湘雲。
然而湘雲身上穿的那件白衣,卻是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