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這話,他帶著人就先行離開了。
待人走遠之後,沈崇禮才道:“把葉小姐留在相府不僅能拿捏謝九思,還能拿捏你。
你明知這個老狐狸不會放手,幹嘛還多此一舉?”
蕭臨淵理了理袖子,淡淡的聲音道:“只有這樣,他才會將嬌嬌的安危放在心上。”
他就是要讓顧魁明白,一顆有用的棋子,自然要好好保護,萬無一失才行。
沈崇禮唇角抽了抽:“他是老狐狸,你是小狐狸,難怪陛下對你寄予厚望。”
“錯了。”
蕭臨淵一本正經的看著他,糾正道:“我不是狐狸,我是腹黑陰險的大灰狼。”
頓了頓,他又加了一句:“嬌嬌說的。”
沈崇禮:“……”
忽而覺得蕭臨淵叫得那聲嬌嬌有點甜是怎麼回事?
他勾著蕭臨淵的肩,好奇地問道:“你很奇怪,我認識了你六年,從未見過你對什麼人這麼上心。
更何況葉小姐還是半道上認來的外甥女,可你對她格外關照,說說看,你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蕭臨淵掃了他一眼,冷冷的聲音道:“手拿開。”
沈崇禮訕訕地將手放下:“看吧,你我相識六年都這個德行,還敢說你對葉小姐沒有什麼企圖?”
蕭臨淵也不辯解,只轉身看向房間裡被眾人圍著的葉沉魚。
而葉沉魚似是有所發覺,忽而抬頭看了過來,然後朝著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來。
他有片刻的恍惚,耳邊似乎響起女童甜甜的聲音在叫他……哥哥。
心驀然地抽了一下,蕭臨淵別過頭去,心情十分的複雜。
他有一個秘密,一個無法觸碰,無法宣之於口的秘密。
因為寺中發生了命案,且有寺中和尚違背戒律,助紂為虐,蕭臨淵下令查封大慈悲寺。
請高僧做法一事也只能作罷,顧家的女眷收拾了一番後便下了山。
葉沉魚傷了腳踝無法走路,老夫人特意讓人備了軟轎,由轎伕抬著下山。
顧魁離去之前,留了許多護衛,只見眾人簇擁著葉沉魚,這架勢堪比陛下出宮。
顧錦初看著被轎伕抬著的葉沉魚,想到上山時老夫人的苛責,她分明也受了傷還病著,卻要自己一個人爬上來。
憑什麼葉沉魚受了傷,就能做軟轎?
今日寺中發生命案,她認出簪子是葉沉魚的,還以為她在劫難逃,可偏偏她命大,不僅沒有事,還如此風光。
想到這些,心中的嫉妒又在瘋狂地滋生。
她看著這有些陡峭的石階,又看了看坐在軟轎上的葉沉魚,目光漸漸地變得陰冷起來。
在山路上抬轎子,一個不留神就容易發生意外,葉沉魚不是很享受高高在上的滋味嗎?
那她便讓她嚐嚐摔下來是何種感覺?
顧錦初快步跟了過去,她故意走在轎伕身邊,然後趁著眾人沒有留意,伸出了腳。
那走在最後的轎伕一個沒留神,腳下一個趔趄,手中抬著的轎子一歪,坐在上面的葉沉魚頓時失去了平衡,從轎子上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