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是嫌晦氣,畢竟都是死人的東西。
葉沉魚眯了眯眼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哪來的表姑娘?”
話音方落,身後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沉魚妹妹,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葉沉魚回頭就看見一個穿著素衣的姑娘,相貌生得秀麗,渾身透著一股典雅高貴的書香氣。
她微微一愣:“舒綰表姐。”
眼前這女子,正是琅琊王氏的嫡女王舒綰,顧相夫人的侄女。
琅琊王氏,清河崔氏,建安姚氏以及范陽盧氏並稱為大盛朝四大世家貴族。
琅琊王氏祖上曾做過先皇的老師,致仕後便回了琅琊郡,其子孫雖然沒有什麼建樹,但靠著祖上的蒙蔭,成為了四大世家貴族之首。
只是如今的四大世家貴族,早已沒了昔日的風骨,就拿王家來說攀上了顧相這根高枝,早已被利慾燻黑了心腸。
王舒綰便是個例子。
前世的她是在顧彥文死後,住到了相府,為了討好顧錦初這個真千金,這位世家貴族養出來的大家閨秀,可是沒少在背後磋磨她。
後來聽說她經常和太子出雙入對,風頭都蓋過了顧錦初。
顧錦初哪裡能忍,便攛掇自己的母親將王舒綰嫁出去。
只是王舒綰也不是吃素的,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法子,竟成了太子的側妃,在她前頭嫁去了太子府。
前塵過往,歷歷在目,再次見到故人,葉沉魚的唇角不由的浮現出一抹幽森的笑意。
“沉魚妹妹,真是好久不見,我來相府奔喪都沒顧上跟你說說話,待事情都忙完後,才知你回了蕭府。”
王舒綰故作親暱的握著葉沉魚的手,打量著她道:“上次見面還是去年的百花宴上,一年未見妹妹真是越發的明豔動人了。”
葉沉魚客氣道:“表姐說笑了,當年表姐在宴上一紙草書,名動京城,至今還被人誇讚呢。”
百花宴是為了京城貴女而舉辦的宴會,由皇后娘娘主辦,同會試一樣,都是三年一場。
看似尋常的宴會,其實大有玄機,為了在百花宴上拔得頭籌,各家貴女爭奇鬥豔。
去年,這百花宴的魁首是葉沉魚,而王舒綰是第二。
葉沉魚一句話便踩在了王舒綰的痛處,在她看來葉沉魚奪得魁首隻是因為她有一個當皇后的姑母而已。
而今她假千金的身份揭穿,還有什麼資格來跟她爭?
王舒綰皮笑肉不笑的應了一聲:“那也比不過沉魚妹妹你。”
葉沉魚不跟她客套,她問道:“聽劉管事說,是你讓人將表姐房間裡的東西都扔出去要燒掉的?”
王舒綰道:“妹妹別誤會,清瑤妹妹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姑母也是不想睹物思人,徒增傷感。”
葉沉魚問她:“大哥房間裡的東西也都燒了?”
王舒綰臉色一僵,顧彥文的東西姑母自然寶貝的不得了,哪能燒了。
她道:“沉魚妹妹你也知道,清瑤妹妹是死在了外頭,姑母也是怕清瑤妹妹找不到回家的路,這才要燒了她的東西,為她引路。”
“是嗎?”
葉沉魚掃了一眼院子裡的那些東西問:“那表姐那一匣子的珠寶首飾銀票怎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