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人都知道,秦世清是個要強的性子,不到官至三品那天,絕對不要孩子。
以至於,沈棲月已經嫁到秦家三年,到現在尚未圓房。
前世裡,秦夫人就是這樣說的,沈棲月滿心歡喜,羞澀應聲。
半年過去,沈棲月沒有等到和秦世清圓房,卻等來了穿越女的孩子出生。
哪裡是不做到三品以上絕對不要孩子,而是不要她沈棲月生的孩子。
那時候,秦夫人是怎麼說的?
連自己的丈夫都哄不好,你這個做妻子的真沒用。
就連沈棲月都只以為自己不夠優秀,不能留住自己的夫君。
現在聽到秦夫人的這句話,可真是天大的諷刺。
恐怕穿越女現在已經懷孕的事,秦家除了她之外,全都知道,卻把她當成傻子似的,玩弄於股掌之間。
這也就算了,就當她出門沒看黃曆,踩了一腳臭狗屎,她忍了。
萬不該,牽連她的父兄家人。
沈棲月壓住心中翻騰的仇恨,清清冷冷說道:“只怕兒媳無能,留不住夫君。”
秦夫人立馬就愣住了。
這要是以往,她只要在沈棲月的面前說一句兒子的事,沈棲月就能高興好久。
說到讓兩人生孩子的事,一定會紅著臉應聲。
現在怎麼一點羞澀的樣子沒有,而且看上去興致缺缺,感覺哪裡不一樣了呢?
秦宓站在秦夫人的另一邊,探頭說道,“嫂子,等大哥回來了,我們去珍寶閣玩好不好?聽說珍寶閣新出了不少樣式新穎的首飾,正適合我們這個年齡。”
珍寶閣是沈棲月的鋪子,雖然秦家人並不知道,沈棲月沒少在珍寶閣給秦宓以及秦家人置辦好東西。
就現在,秦宓身上穿的,頭上戴的,腳上踩地,哪一樣不是她置辦的。
結果呢,等登上斷頭臺的時候,秦宓口吐唾沫,怒斥沈棲月,說和她曾經在一個鍋裡吃飯,想起來就噁心。
呵。
還真是噁心。
面對這一群端起碗吃肉,放下碗罵孃的白眼狼,可不就是噁心。
若不是現在不是和秦家翻臉的最好時機,她都懶得站在這裡,面對秦家的這一群牛鬼蛇神。
一直站在一旁,一身書卷氣的秦父秦剛,微微笑著說道,“月月,算起來,你父親也到了回京述職的時候,等你父親回來了,我們老哥倆一定坐在一起好好暢飲一番。”
就彷彿多期待見到沈棲月的父親一般。
沈棲月的父親沈思達,曾經跟著皇上開疆拓土,才有了現在的大燕帝國,是皇上親封的開國公,常年駐守邊關。
當年的秦剛,只不過是個七品縣令,在最邊緣的小縣城任職,沈思達見秦剛為人正直,善待百姓,因朝中無人,鬱郁不得志,便用自己的軍功,給秦剛換了回京的機會,且花銀子給秦世清捐了大理寺丞的位置。
這還不算,還把自己唯一的女兒,嫁給秦世清做妻子,帶來沈家一半的家產,扶持秦家。
最後,沈家獲罪,為了和沈家劃清界線,秦剛親手砍下父親的頭顱。
沈棲月親眼看著父親死不瞑目,到現在沈棲月的腦子裡都是父親不可置信的樣子。
曾經引為知己的老友秦剛,親手送父親上了黃泉路。
可真是莫大的諷刺啊!
沈棲月能感受到一顆心在滴血,偏這個時候,秦宓還在一旁嚷嚷著要去珍寶閣買東西。
就在沈棲月頭疼欲裂,一刻也不想待下去的時候,問梅突然叫道,“小姐,大人的馬車!”
沈棲月緩緩抬頭,一輛外表厚實樸素的馬車,賓士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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