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我們沈家待你們如至親,你們卻在我女兒心口捅刀子。這樣的‘情分’,我們承受不起。”
沈思達冷哼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秦剛情急之下竟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國公爺!下官願意讓世清立刻離開那容氏女!求您......”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在宮門外迴盪。
沈思達收回手,眼中怒火滔天:“你也配碰本公的衣袖?”
皇上剛才說了,容疏影是個人才。
皇上重視人才,想必秦剛父子也是拿捏住了皇上的脈門,才敢肆無忌憚。
而因為他,秦剛要秦世清離開容疏影,皇上若是追查下來,倒是他的不是了。
秦剛好深沉的心思。
容疏影有皇上護著,他奈何不了容疏影,還對付不了一個秦剛了?
秦剛捂著迅速腫起的臉頰,整個人都懵了。
周圍官員的嗤笑聲如潮水般湧來,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謝雲舒輕蔑地瞥了他一眼:“秦大人,好自為之吧。我們沈家的女兒,可不是任人欺凌的。”
說完,她挽起丈夫的手臂,頭也不回地離去。
秦剛呆立在原地,耳邊嗡嗡作響。
直到沈家夫婦的馬車消失在宮門外,他才如夢初醒,踉踉蹌蹌地往外走。
身後傳來毫不掩飾的議論聲:
“瞧見沒?這就是不知好歹的下場!”
“活該!攀上高枝兒還不知珍惜......”
“聽說那秦寺卿為了個女仵作......”
秦剛逃也似的鑽進自家馬車。
車簾放下的一刻,他終於崩潰地捂住臉,渾身顫抖。
這一刻,他再一次明白了一個道理——在絕對的權勢面前,他們秦傢什麼都不是。
秦府的馬車在青石板路上顛簸前行,車輪每轉動一圈,都像是碾在秦剛的心尖上。
他鬆開捂著臉的手,銅鏡般的車窗映出他左頰上五道猙獰的指痕泛著青紫。
“老爺回府——”
門口小廝的高唱刺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剛跨進垂花門,一陣瓷器碎裂的脆響就從正院傳來。
秦剛額角青筋暴起,疾步穿過迴廊,只見滿地碎瓷片中,秦夫人正揪著丫鬟的耳朵厲聲呵斥:“蠢東西!這參湯也能熬糊了?老夫人若有個好歹...”
老東西若是有個好歹,兒子丈夫就得丁憂三年。
三年的時間,太長了,長到她的兒子和丈夫在這三年裡,可以做下很多驚天動地的事。
“吵什麼!”秦剛一腳踢飛腳邊的瓷片。
那碎片擦著秦夫人的裙角劃過,在石榴紅的馬面裙上拉出一道黑痕。
秦夫人猛地轉身,髮間金喜鵲銜珠步搖劇烈晃動。
她眼下兩團烏青,原本豐潤的面頰凹陷下去,嘴角卻掛著刻薄的笑:“喲,我們秦家老爺還知道回府?伺候老太太端屎端尿的時候,老爺在哪兒快活呢?”
她替秦剛伺候老孃,是為了將來過上人上人的日子,不是為了看秦剛的臉色。
“你!”秦剛袖中拳頭捏得咯咯響。
他和夫人在一起幾十年了,年輕時候不是沒領教過夫人的潑辣。
但現在,他已經是朝廷官員,而這婆娘,依然是後宅的女人,她怎麼敢對自己冷嘲熱諷?
不就是替他伺候了兩天老孃,就敢給自己擺臉色了。
真以為她自己也是沈思達呢。
他在外面受沈思達的氣,是為了拿到沈思達的軍功給自己換前程,他回到家裡,還要受一個無知婆娘的氣,這讓他怎麼能忍。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