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在祖父活著的時候,等祖父死了,兩家基本上沒來往。
能在這裡見到田望之,朱月英覺得很親切。
“我是來京城準備參加科考的,你這是……”
“我……閒著沒事,出來轉轉……”
朱月英沒說是陪著秦宓一起來的,她不想說來了京城,在姑母家中做了丫鬟,甚至連大哥的命都沒了。
“看起來過得挺好,你姑父和姑母還好吧?等有了機會,我去府上拜見姑父姑母。”田望之更進一步。
就算他和秦剛父子沒什麼交情,中間有了朱月英祖父這位啟蒙老師,關係就能進一步了。
常言說,朝中有人好做官,到時候,說不定秦剛父子能拉他一把。
朱月英一聽,這要是田望之知道自己在姑母家中做丫鬟,訊息傳回家中,爹孃不知道會多傷心。
“田大哥,你不知道,我表哥現在娶了沈國公府上的小姐,見你恐怕不方便。”
朱月英給了田望之一個你懂的眼神。
田望之連忙點頭:“我明白了,高門大戶府上小姐講究多,我就不去打攪了。我就住在城外的大相國寺,你要是去燒香還原的話,可以去大相國寺找我。”
說完,田望之轉身就走,絲毫沒有留戀的意思。
朱月英眼珠子一轉,叫道:“田大哥,請留步。”
在大相國寺安身,那就是說,田望之除了一個秀才的身份,身無長物,連住客棧的銀子都沒有。
窮酸一個。
但對朱月英來說,一個秀才的身份足以。
“何事?”
朱月英笑道:“我家表妹,非常欣賞田大哥這樣的文雅之士,只是苦於找不到知音,田大哥若是不嫌棄的話,等那天我可以引薦田大哥和表妹認識,萬一表妹看上田大哥,日後田大哥金榜題名,兩家聯姻,想必沈家小姐再不會阻礙田大哥去拜見我姑父和姑母。”
田望之眼睛一亮,立馬應聲:“能和秦小姐做知音,在下榮幸之至。”
朱月英噗嗤笑了,道:“等見到我家表妹,再說這些酸死人的話吧。”
田望之喜出望外,點頭,說道:“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到秦小姐。”
“表妹就在珍寶閣裡面,用不了多久就能出來,田大哥若是沒有別的事,稍等片刻即可。”
田望之連忙應聲:“能見秦小姐一面,在下甘之若飴。”
秦宓出了珍寶閣,就看見朱月英和一個男子站在一起說話。
那男子一身白衣,風度翩翩,說話的時候,眉眼彎彎,一臉柔情。
小賤人,什麼時候勾搭了風流才子,她怎麼不知道。
“表姐!”秦宓剛買了手鐲,臉上的喜氣遮掩不住。
“表妹,”朱月英轉過身,笑吟吟說道,“快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祖父的學生,是來參加科考的……”
沒等朱月英說完,秦宓就上下打量田望之。
來參加科考的,若是中了狀元,將來前途無量。
“原來是外祖的學生,失敬。”秦宓收起往常的囂張,像模像樣地施禮。
“快別這樣,折煞在下了。”田望之也急忙還禮,眼珠子卻偷偷打量秦宓。
朱月英看在眼裡,心中有了計較。
敢把她大哥杖斃,她就毀了秦宓,要秦家所有人都沒臉出門見人。
朱月英笑道:“說起來,我們算是一家人,就不要在大街上說話了,我們去一品閣喝茶,我請客。”
田望之巴不得和秦宓多多相處,連忙說道:“怎麼能讓朱小姐破費,我請客。”
秦宓猶豫一下,正要拒絕,田望之躬身說道:“秦小姐,請給在下一個面子,在下榮幸之至。”
秦宓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一個男子對她這樣恭敬,心中不覺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