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攬月院,銀杏就撲了過來,“小姐,您可回來了,想死奴婢了。”
問梅伸手在銀杏的頭頂摸了一把,道:“是你自己願意留在這裡的,現在後悔了吧?”
“誰說的,”銀杏梗著脖子和問梅較真,“大家都走了,萬一有人來我們攬月院偷東西怎麼辦啊?”
折蘭笑道:“即便是有人偷東西,憑著你三腳貓的功夫,還能捉賊?”
“我……”銀杏雖然個子長得高,論功夫,比起折蘭幾個差得遠,她真不敢在折蘭的面前說大話,只能偃旗息鼓。
沈棲月輕哂:“你們不要欺負銀杏,我看銀杏這一個月又長高不少,想必力氣也大了不少,常言說,一力降百會,你們誰都不許輕看了銀杏。”
被小姐誇獎,銀杏笑得合不攏嘴,在問梅幾個伸手在她頭頂撫摸的時候,乖巧的像是一隻被順毛的狸貓。
大家說笑著走進正房,銀杏留在大門口守著。
沈棲月坐下,姜嬤嬤就命人送了茶盞進來。
端起茶盞,剛抿了一口,就聽銀杏大聲喊道:“你在這裡等著,等奴婢通報我家小姐,有了我家小姐的話,你才能進去。”
和銀杏對峙的人,聲音超越了銀杏:“我們妯娌向來和睦,以前我來大嫂院子裡,從來不用通報,怎麼換了你把門,就改了規矩?我看就是你個小賤蹄子從中作梗,故意挑撥我們妯娌關係,看我見到大嫂,不請大嫂撕了你個小賤蹄子的嘴。”
銀杏並不示弱,扔梗著脖子說道:“你說什麼我都不會隨便放你進去,你若是等著,我這就去通報,你若是不想等,請便。”
銀杏乾脆抱臂站在門口,把個大門擋得嚴嚴實實。
對方正要罵回來,問梅已經走了出來,把銀杏拉在身後,面對來人:“原來是三夫人,不知道來我們攬月院所為何事?”
對面的女人見是沈棲月身邊的問梅,立馬堆起笑臉,語氣也軟了幾分:“哎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問梅姑娘。這丫鬟伶牙俐齒的,連主子都敢攔。”
銀杏氣的漲紅了臉,卻被問梅輕輕按住手腕。
問梅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三夫人說笑了,銀杏不過是按規矩辦事。我們小姐剛回府,一路風塵僕僕的,正歇著呢。您若有事,不妨先告訴奴婢,奴婢替您通傳一聲?”
胡巧珍捏著帕子掩唇一笑:“哎,到底是大嫂身邊的大丫鬟,說話就是周到。不過啊——”
她眼珠子一轉,聲音拔高了幾分,“我做弟妹的,聽說嫂子回來了,特意來瞧瞧,難道還要等通傳?從前我可都是直接進院的!”
她邊說邊往前邁步,作勢要硬闖。
問梅腳步一錯,穩穩擋在她面前,笑容不變:“三夫人體諒。如今攬月院規矩嚴了,小姐也吩咐過,凡事都得按章程來。您若硬闖,倒叫我們這些做下人的難辦。”
說完,吩咐銀杏:“把大門關上,誰都不許打攪了小姐休息。”
胡巧珍臉色一僵,剛要說話,就見問梅輕輕一笑:“對不住了三夫人,我家小姐有起床氣,剛剛躺下,誰都不見。”
“咣噹”一聲,差點砸了胡巧珍的鼻子。
胡巧珍揮動手上的帕子,恨不得把問梅和銀杏勒死。
“死丫頭,你們等著!”
也真是的,她們兩口子去了一趟南疆,回來怎麼就這麼不招人待見了?
以前沈棲月可不是這樣的。
難道酒樓賠本的事,沈棲月已經知道了?還是說,她借賬房的銀子記在沈棲月賬上,沈棲月查出來了?
哼!
她若不是看在銀子的份上,她才不來巴結沈棲月這個傻女人。
“我們走著瞧!”
轉過身,胡巧珍一扭一扭去了榮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