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才十四歲,沒有及笄呢,秦剛這個畜生……當時我們娘倆孤兒寡母,哪裡敢違抗秦剛這位朝廷命官,只好假意應承。
真正睡在一起的,是老婆子我。”
馬進認同王婆子的說法,因為當初他招贅和柳娘圓房的時候,柳娘分明還是初夜。
王婆子的聲音不由得揚高兩分,臉上的得意掩飾不住,說道:“秦剛這個私生子,他娘當年和男人私奔生下了他,他能是什麼好東西?況且當時已經有了兩個兒子,朱婉儀又是個潑辣的母老虎,老身怎能讓閨女不明不白地跟了他?
老身只好捨棄自己的清白,保住女兒。”
馬進不知道該感謝岳母,還是該尷尬地裝作沒聽到。
他知道岳母的名聲不好聽,但那還不是因為孤兒寡母的無依無靠,想要生存下去,才不得已的手段?
王婆子接著說道:“這三年來,秦剛每一次去我們院子裡,都是老身親身伺候,吹了燈,再加上吃了酒,那秦剛就是個傻蛋。
後來,我們怕漏了陷,才讓柳娘裝作懷孕的樣子,既能擺脫秦剛的糾纏,還能得到秦剛更多的銀子。”
王婆子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腰間,道:“我們娘幾個這幾年攢了一千多兩銀子,夠我們幾個在京城買一座宅院,你再重新做起教書先生的行當,將來給寶妞找個老實人家的男子嫁了,做個正頭夫人,日子會越來越好。”
馬先生哭笑不得,但不得不佩服王婆子的智慧,居然把秦剛唬得團團轉,且從秦剛的手上得了一千多兩銀子。
他在秦家累死累活,才得了二百多兩,想起來,有點慚愧。
就是不知道秦剛知道和他睡在一起的,一直都是王婆子,會不會氣掉半條命。
話說教書先生這個行業,這裡是京城,差不多讀書人家中都是中上等的水平,即便是啟蒙,都要找文學大儒。
像他這種沒有身份的地位童生,根本沒人聘請。
當初來到京城,若不是舉目無親,找不到謀生之處,也不至於找到秦剛的府上,做了賬房先生。
好聽是賬房先生,實際上還不是和奴才一個身份,只是沒有賣身而已。
當時他一個人還好說,現在一下子添了三口人,就算他和王婆子的身上都有銀子,在鄉下的話,可能足夠一家人生活好幾年。
在京城,置辦了院子,恐怕就得喝西北風。
正在琢磨著去哪裡找個差不多的院子,寶妞說道:“爹爹,我們不用太大的院子,能睡覺吃飯就行,我們一家四口人,都長著手腳,可以幹活,養活我們自己絕對可以的。”
她孃親做的一手好繡活,她也學到了其中的精髓,她們在秦剛不在的時候,就私下裡做些繡活,掙的銀子攢起來。
平常時候,化用秦剛的銀子。
馬先生點頭,說道:“都是為父無能,不能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正說著話,身後有人說道:“這位是馬先生吧?願不願意去我們商行做個賬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