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也明白過來了,拜堂之後,趕緊把容疏影藏起來,才是第一要務。
兩人攜手,正要離開,就聽到女眷裡面有人喊道:“我們既然來了,就是來觀禮的,哪能新郎官尚未拜堂,客人就急不可耐地去吃席?大家說對不對?”
“是啊,我們是來觀禮賀喜的,自然要觀看新郎新娘拜堂。”
“走啊,我們從來沒見過兼祧兩房是什麼樣的,我們和新郎新娘一起進去。”
容疏影心中暗恨,這些人難道聽不出來她話中的意思?她根本不想有人觀禮好不好?
面對眾人的熱情,她不好當面拒絕,只好把蓋頭蒙上,眼不見心不煩。
秦世清見容疏影這樣,以為默許了眾人的跟隨,一邊抱拳謝過,一邊笑嘻嘻說道,“承蒙大家觀禮,勞累了,多謝。”
勞累個屁。
容疏影在心中怒罵,嘴裡卻不能說出來,只能是加快腳上的速度。
秦剛這邊就沒有秦世清走得瀟灑,此時已經被同僚們圍在中間。
王婆子見人多,趁機發揮,大聲喊道:“秦大人,您這是何意?你看在我家柳娘身懷六甲的份上,是不是應該給柳娘一個身份?”
“還有我們寶妞,也是你的親生女兒,十五年過去,你不曾管過她一天,如今馬上就要及笄,你難道不應該讓她認祖歸宗?你想讓她給人當一輩子丫鬟?”
秦剛恨不得把王婆子的嘴給縫上,早前就不該把她當成是免費的婆子伺候柳娘,就該把老東西弄死了扔在護城河裡。
當著眾位同僚和各位官員的面前,秦剛陪著笑臉,說道,“寶妞,都是爹的不是,從今之後,你就是秦家的大小姐,算是為父給你的補償。”
寶妞垂著眼簾,淡淡說道,“我不要什麼秦家大小姐的身份,你只要把孃親留在秦府,好生照看即可。”
秦剛攥緊了雙拳,這孩子,平常時候挺乖巧的,關鍵時候,怎麼就不能給他留點面子?
這是怨恨他這十幾年沒有好生照看她們娘幾個,還是怨恨他在把她們娘幾個接來進城之後,沒有給她們一個合適的身份?
難道就不能等這些觀禮的人走了之後,再和他理論,非要當著眾人的面前說出來嗎?
周主事笑道:“秦大人,你瞧瞧這閨女多懂事,不給你添麻煩,處處為你著想,還不趕緊和新夫人拜堂?”
頓了頓,周主事忽然明白過來的樣子,驚呼一聲:“秦大人,我明白了,你是要娶平妻進門,對吧?”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家中明明有妻子,卻還要另外接一個女子,穿著大紅嫁衣進門。
對,娶平妻。
周主事瞭然的樣子,立馬令周圍的官員唏噓,“秦大人好福氣,坐享齊人之福啊?”
“恭喜秦大人,賀喜秦大人。”
“原本以為秦大人納妾,原來是娶平妻,那我們帶幾個喜餅來觀禮,顯得有些怠慢了。”
秦剛:“……”
誰要娶平妻?
他家的河東獅還不得把秦府給掀翻了?
平妻?
王婆子立馬兩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