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蘊，說話。”
沈蘊盯著蕭鈺看的時間有些長，他飲了酒，耐心越發不足，彎著腰又朝沈蘊靠近了些，用自己的額頭頂上了沈蘊的。
“告訴我，為什麼？”
隨著他的靠近，沈蘊先是有些慌亂，又很快命令自己冷靜下來。
“妾身已經與大人說過原因了，”她盡力保持著語氣的平穩，“大人的好意妾身心領，可無功不受祿，那些銀子，妾身萬萬不能收。”
聽著她篤定的話語，還有那堅定的眼神，蕭鈺近乎生出了一陣惱恨。
“我說了，我不同意！”他又重重地強調了一遍。
沈蘊的神情這下也變得有些不好，心下更是無奈起來。
“妾身敢問大人，大人要如何？”
她是有夫之婦，蕭鈺日後也是要娶妻的，他們兩人這般糾纏在一起，到底有什麼好處？
雖是惱怒地想著，可沈蘊的心卻不知為何，又猛地抽了抽，好像被人捏住一般，說不出的難受。
急急喘了口氣來緩解，沈蘊再開口的時候，便多了幾分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尖銳。
“難道大人想將妾身強奪進攝政王府？這恐怕有些太荒謬了吧！”
就算蕭鈺當真做的出這種荒唐的舉動，平泰侯府卻也不是能任由欺凌的軟柿子，趙家雖然不喜沈蘊，但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蕭鈺這般行事。
想到這兒，趙方一口回絕沈蘊和離要求的那一幕又出現在她眼前，百感交集之下，沈蘊此時想來越發絕望。
“大人莫不是想讓妾身將這條命抵給您才算滿意？”
“又在胡說八道！”
蕭鈺更加用力地皺起眉頭，瞪著沈蘊想說什麼，最終卻都化為了一聲長嘆。
“我沒有為難你的意思。”
他只是想讓沈蘊開心一點，好過一點。
可怎麼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蕭鈺的腦袋已經被酒意攪合成了一團亂麻，只會怔怔地看著沈蘊出神。
被這般近在咫尺的目光盯著，沈蘊又不自在起來，移開目光，仍是剋制著自己。
“那便請大人不要再來找妾身了，這樣對你我都好。”
又把這話重複了一遍，沈蘊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是什麼心情，只覺得心口酸澀，說話的時候也好似沒了力氣。
她一語道出，蕭鈺半晌無話，過了許久方才搖搖晃晃地鬆開沈蘊，重新站直了身子。
“你就這麼討厭我？”
輕聲呢喃著，蕭鈺雙眼失神，忽而又笑了一聲，帶著一絲苦澀。
“自然，自然應是如此……”
從一開始，便是自己強迫了她，否則的話，後面的一切都不會發生，沈蘊本就能安安穩穩地當她的侯府世子妃！
這件事本就是他的錯，沈蘊怨他怪他，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只是，想到這種可能，蕭鈺頓覺無法忍受，繞過沈蘊便往屋外走去。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