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趙誠出聲的一剎那,楊春月便已經收了兇狠模樣,又變作往日那般弱柳扶風,看得沈蘊歎為觀止。
“走吧,咱們也跟上。”
好在沈蘊也沒打算解釋什麼,帶著丫鬟出了府門,便徑直上了給自己準備的馬車。
等了片刻,先將楊春月送到趙若儀馬車上的趙誠才姍姍來遲,帶著一臉不情不願,硬邦邦地坐在沈蘊對面。
沈蘊垂下眸子,只當視而不見。
馬車啟動,很快便到了宮門外,趙方已經等待在這裡。
楊春月的身份無人提起,也不再重要,趙方又叮囑一番入宮的規矩云云,方才與趙誠先行,另一邊,寧氏也帶著沈蘊和趙若儀,在引路太監的帶領下,來到了今日設宴的寧和殿中。
雖然耽擱了一陣,平泰侯府眾人來的倒也不算太晚,殿中已有不少夫人小姐入座,煞是熱鬧。
沈蘊跟在寧氏身後,三人依次落座,便安靜地等待起來。
沈蘊嫁到平泰侯府三年多,宮中的宴會,大大小小也參與了不少,太后壽宴雖然熱鬧得很,但也與先前大差不差。
太后上了年紀,匆匆露了一面便回宮休息,餘下的時間,便只剩賓客們各自宴飲。
今上年幼,還不到封后納妃的時候,女賓這邊沒了做主之人,一時間氣氛倒也甚是放鬆。
趙若儀早就不耐煩規規矩矩地坐著,與幾位相熟的貴女一道消失,沈蘊與寧氏呆在一處也不甚自在,正想著該尋個什麼理由離開,忽然見著一個宮女小步朝自己走了過來。
“您是平泰侯府世子妃吧?”那宮女微微一笑,“興寧伯府少夫人請您前往一敘。”
嫡姐要找自己?沈蘊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她上一次與嫡姐見面,還是在興寧伯府的那場宴會上,兩人還鬧得不歡而散,沈蘊事後本想再去見見長姐,卻一直尋不到合適的時機。
如今倒是正好。
“不知少夫人何在?”沈蘊問著話,不免有些激動。
那小宮女又行了一禮,“奴婢替世子妃引路。”
見狀,沈蘊與寧氏知會一聲,便跟在這宮女身後走去。
本以為長姐就在殿中,卻不想,沈蘊跟著那宮女,一路走到大殿外,見她並沒有停下的意思,沈蘊不由得出了聲。
“這是要去什麼地方?”
到底是在宮中,沒有旨意,怎麼好隨便走動?
聞言,小宮女停下腳步,仍是躬著身子。
“奴婢只負責傳話,興寧伯府少夫人此刻正在院外,少夫人還說,若是世子妃疑惑,便讓奴婢再多說一句,少夫人此番是有事相求,還望世子妃憐憫。”
沈蘊聽著這話,又皺起了眉頭。
長姐在興寧伯府的日子不好過,沈蘊也有所耳聞,她那姐夫興寧侯世子一心撲在公務上,甚少過問家事,與長姐的關係自然也是平平。
再加上長姐三年無孕,早就惹得興寧伯夫婦不滿,如今這日子怕是更加如履薄冰,否則也不會求到她面前來。
“走吧。”長嘆一聲,沈蘊還是點了點頭,隨著那宮女步入黑暗之中。
兩人背影剛剛消失,蕭鈺便出現在了寧和殿外。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