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越來越猖狂，看來只能再往前走一步了。”季曉霜皺眉道。
“我知道，這段時間您一直在盡力拖住他們，但現在的情況……只怕以後的危險會更大，如果在現在抽身而退，把剩下的交給我們警方或許會更好。”
“可你說過需要我們的幫助，現在案件調查正處於關鍵階段，如果我們放棄了，那就會打草驚蛇，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你們也要耗費更多的人力物力。”
“凌飛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們好，但當初既然選擇了幫助警方，我們就會堅持到底。與其當個懦夫被保護起來坐以待斃，不如和危險較量一下，查明真相，這也是我們能為爸爸做的最後一點事。”蘇甜甜拉著季曉霜的手，咬牙道。
“置之死地而後生。”元岐淡淡道。
“沒錯，和家人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蘇甜甜又用另外一隻手牽起元岐道。
他的目光中露出一絲驚訝，怔愣了片刻，似在思索蘇甜甜的話。
家人麼……這樣也好。
半晌，他輕揚嘴角道：“嗯。”
凌飛笑了笑，向他們豎起了大拇指，眼神中透露著真誠的感激。他也不再瞻前顧後，而是直接問道：“您有什麼計劃？”
季曉霜神秘一笑，招呼他們湊近些，把自己的盤算講了一遍。
聽完後，凌飛點點頭道：“看來您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天了。”
“當時只是想以防萬一，就趁著姜來不注意的時候錄了音，這些談話內容涉及到四年前蘇坤的車禍和畢雄的死，以及他們想要威脅和收買被害人家屬，一旦交給警方，他的麻煩可不小。魚死網破是最壞的結局，我想他們也不想這樣收場，所以對於這份證據，應該還是有所敬畏的。”季曉霜無奈一笑。
“那萬一他們直接狗急跳牆，直接對您下手怎麼辦？”蘇甜甜露出擔憂的表情。
“所以佈局不能只看眼前的一步，要想得長遠些。幾天前我把手頭的證據整理了一份，交給了李易河，並且告訴他，如果有一天我沒來上班，就立刻去找元岐或者老何，一起把隨身碟交給警方。對於姜來，我會告訴他，原件在一位朋友的手裡，這個人他絕對想不到，如果我有任何意外，警方立刻就會知道所有事。”
“反其道而行之，誰會想到最關鍵的證據在一個平時看起來呆愣又靦腆的大男孩手裡呢？對付這些人，的確不能用正常思維行事。”凌飛讚道。
“以毒攻毒，險招，但的確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元岐摩挲著下巴道。
“哈哈，讓他之前威脅我們，這回反將他一軍，看這些壞蛋還怎麼囂張！這叫雙向威脅。”蘇甜甜又神氣了起來。
經歷了這麼多風浪，她從暗中幫助到直面危險，一直不曾害怕過，如今倒是更多了一分從容和堅毅。
也許，人在承受了這個年齡本不該承受的東西后，都會被洗滌得更加成熟和勇敢。
季曉霜看著她堅定的神色，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狹隘了。正如元岐所說，早點經歷坎坷未必是壞事，所有的閱歷都會沉澱為一種莊重的底色彰顯在人格魅力中。比起之前少不更事的嬌氣小公主，她更喜歡現在的女兒，依舊活潑可愛、古靈精怪卻又不失某些時候的堅韌、沉著。
她把蘇甜甜向懷裡收緊了些。
“對了，還記得我之前提過的在蘇坤留下的錄音中出現的第三個人嗎？關於這個人，我們最近查出了一些新的線索。”凌飛又道。
“就是那個太監音嗎？”蘇甜甜做了個“起一身雞皮疙瘩”的誇張動作。
“是的，有人說這個人笑起來的聲音和前幾年在M站上很火的一個現實區UP主的聲音很像，但是我們查了一下，但發現‘莫嘆兮’這個號在兩年前已經登出了，找不到任何UP主相關的資訊和影片。甜甜你不是也是現實區的UP主嗎？對這個人有沒有什麼瞭解呢？”
“那時候我還沒關注現實區這邊，但是有這種音色的人應該有很多，現在不少影片平臺都有這種風格的UP主，為什麼鎖定了就是莫嘆兮呢？”蘇甜甜疑惑道。
“提供線索的人說，是因為莫嘆兮的笑聲很有特點，和錄音裡的人一樣，尾音處語調會刻意上揚一下。而且，這個莫嘆兮從前是專門揭露行業內幕的，錦城市不少黑心商家都被他披露過，尤其他做過幾期關於製藥公司謀黑利的影片，在網路上的反響巨大，警方根據他所說的進行查證，真的把那幾家問題公司查封了，所以粉絲們給他封了一個‘錦城市敢死隊長’的稱號。”
“這稱號倒是沒毛病，他的仇家怕是一個操場都不夠站。”季曉霜道。
“那他的影片內容有關於雲衡製藥的嗎？”蘇甜甜又問道。
“這個應該是沒有，如果有，雲衡製藥也早就被查封了。”
“莫嘆兮……莫嘆兮……”蘇甜甜在屋裡來回踱著腳步。
“據說他在影片裡從不露臉，一向是戴著面具出鏡。”凌飛補充道。
“嗯……凌飛哥，我看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我會想辦法把這個神秘UP主揪出來的。”蘇甜甜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