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衡製藥，28層。
寂靜的走廊裡，電梯門緩緩開啟的聲音格外清晰。蘇甜甜兩人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四下看了看發現並沒有人後，來到了指示牌前。
這層樓是“回”字形的佈局，左側走廊是並排的幾間會議室和一處茶水間，右側走廊有兩間副總裁辦公室和核心資料機房，兩側走廊於盡頭交匯處便是洗手間和兩間檔案室。
大致記住了它們的位置後，蘇甜甜拍了拍王梣，做了一個“向左”的手勢，兩人便從第一間會議室開始查起。
她靠在門上附耳細聽，片刻後又緩緩地壓了一下門把手，門鎖發出受阻的鈍音。
鎖著的，裡面沒人。
她又走到下一間會議室門前，重複了一遍剛才的操作。
還是鎖著的。
兩人繼續向前，直到把所有會議室都走過一遍，也沒發現半個人影。
蘇甜甜皺了皺眉，看來開會的確只是個幌子，媽媽和何翊叔叔究竟在哪？
“你聽，好像有聲音。”王梣悄聲道。
蘇甜甜停在原地屏息去聽，似乎有細微的交談聲從走廊的另一側傳來。
“去看看。”蘇甜甜剛邁出腳步卻被王梣拉住了。
“你瘋啦，那邊是副總裁辦公室，被裡面的人發現就糟了。”
她擺了擺手，並未多言，目光在幾扇門上流轉，最後鎖定在了那扇虛掩的門上，而後悄悄地走了過去。
王梣的手懸在半空，有些進退兩難，半晌，他認命般無聲地嘆了口氣，便也跟了上去。
“最近的風聲很緊，警察已經開始動手了，老闆那邊打算暫時放棄國內的市場，讓我們撤回總部。”一個女聲道。
“嗯，雲衡製藥這邊該轉移的資金在上個月就已經分批轉走了，有幾筆有問題的款項我也讓姜來洗過了，警察應該很難再查出什麼。”另外一個男聲道。
“但四年前的事你始終還是沒處理乾淨，這次事發和那件事有一半的關係，老闆昨天發火了，只怕你一回去就會被制裁。”
“嗤。”男人不屑地笑道，“這次連國際刑警都來了，老闆現在自身難保，哪有工夫理我？就算要撤回總部，也是各自先藏起來，等風聲過後再做打算。這時候對自己人動手，只會讓大家覺得這條船上的所有人都岌岌可危，內部分裂，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好吧，既然賈總不擔心，那我就不再說什麼了，只是四年前的事……”
蘇甜甜瞥了一眼牆上的名牌，再次確認了是賈宇的辦公室。只是這個女人……她總覺得這聲音在哪裡聽過。
“我知道你擔心，但這段時間她和那個小丫頭身邊都有警察保護，很難下手。今天我讓姜來以開會的名義約他們到公司來，本來想借機再次動手，可沒想到居然只有何翊來了。”屋內傳來打火機的“咔噠”聲，應該是賈宇點了一支菸。
“他和季曉霜是莫逆之交，又生性謹慎敏銳，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不可能再讓季曉霜露面冒險。呵，這麼多年了，他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自始至終都護著她。”
“難道何翊也知道了這些事？”
“八九不離十吧，你還是讓姜來盯好他為妙。”
原來媽媽並沒有來。蘇甜甜稍稍鬆了一口氣，可想到何翊的處境，她的心又懸了起來。
賈宇沉默了半晌，聲音沉了沉道：“就算知道了也沒關係，不差這一條命。”
“你要幹什麼？”
屋裡傳來一聲不大不小的悶響，賈宇吃痛倒吸了一口涼氣。
“放手，我要通知姜來，把人處理掉。”
“不！”女人的情緒有些激動，“就算何翊知道些什麼，證據也不會在他手裡，警方不會憑一個人憑空說的話而定案，你殺了他又有什麼用？”
“怎麼，你心疼了？處理掉季曉霜和小丫頭就可以，何翊就不行嗎？”賈宇的聲音冷冷的。
“對，我就是心疼了，我就是放不下他！”
“就因為何翊是你前夫？”
蘇甜甜心中猛地一震，怪不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原來是容煙！
“是，所以賈總，我勸你不要動他，否則你和姜來私底下乾的那些事，如果被老闆知道了，他就算冒著人心浮動的風險也會處置了你。”容煙的聲音也帶著幾分冷氣。
“好，我不動何翊，那你之前答應的運輸途徑……”
“我會派人來和賈總對接。”
“這樣就對了嘛，有好大家分。”
看來他們之間的利益關係也不怎麼牢靠嘛！蘇甜甜心中冷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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