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單國最終還是沒有一意孤行,不敢做大啟周邊十六鄰國的出頭鳥。
在臘月二十九這一天,五十名上單使團經雲陽縣入啟。
既是請罪,就少不了需要賠禮,上單國這一次出手可能不算闊綽,但是對於那位老國君而言,已經算是賠上了血本。
上好綢緞兩千匹,白銀一萬兩,修請罪國書一封,嫁公主一位,同時,在那份請罪國書之中,還明確表示,以後每年都會朝貢大啟。
六萬大啟精銳,由女子將軍孟華亭在兩天時間內,就全部陳兵於上單邊境一線,那位尚未因年老而昏聵的國君十分清楚這其中要害。
若是姿態不再往低處放一點,大啟之後會不會遭遇四面楚歌還不好說,但是眼下能夠確定一件事。
一旦兩國交戰,上單必定亡國。
富貴本是險中求,既然富貴沒求到,就只能怨自己運氣不夠好。
所以最終在那座上單朝堂裡面,才做出修此國書的決定。
上單使團入啟,謝濟知曉此事,但是並未覺得如何詫異,實際上上單國能夠做出這樣的舉動,都在他意料之中,畢竟此事上單無論如何都極為理虧。
但讓謝濟有些想不明白的依然有兩點。
上單國因為兩三口鹽井就鋌而走險,極違常理;而之後上單國的處理,不難看出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這兩點連在一起,就構成了一個最大的疑點,最後謝濟推算出來的結果就是,挪動界碑絕對不止是為了兩三口鹽井那麼簡單的事情。
想到這裡,謝濟便與王東說了此事,然後王東又派出十餘名斥候密切注視著鹽井那邊的動向。
更多的謝濟則是沒法插手。
剛剛練劍完畢的謝濟,就在屋子外面見到了那位足以令自己敬而遠之的女子將軍。
女子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謝濟莫名其妙。
“為什麼練起劍來?”
在女子面前稍顯拘謹的謝濟,望著那柄老胡子留給他的劍,想了想之後才說道:“防身。”
孟華亭一聲嗤笑:“就你這個樣子,練劍能有什麼出息?等到去了高陽,入贅到我孟家,到時候你只要不殺人,我便能夠保住你的一條命。”
似乎想到了什麼,孟華亭望向謝濟:“就你?殺雞都難,更別說是殺人了!”
謝濟尷尬一笑,現在總算明白過來,為何眼前女子如今會三番四次讓他入贅,敢情是當初休了自己之後,大啟再無男子敢娶她。
長此以往,便是剩女咯。
如此毒舌,活該!
只不過想歸想,說歸說,做歸做,心裡話還是得藏在心裡,逢人就說心裡話,是一中欠揍的表現,而對眼前這名女子說心裡話,恐怕就是找死。
“孟將軍言之有理,我也只是想著以後出門在外隨身有劍,一般的蟊賊應該能夠威懾到,僅此而已就不枉我學劍一場。”
孟華亭冷哼一聲,話鋒一轉:“有聖諭:勒功山謝濟勘破兩國界碑大案,有大功於社稷,特宣謝濟隨上單使團,由鬚眉將軍孟華亭護送回高陽面聖,不得有誤!”
“啊?”
“孟將軍,是不是這當中有什麼誤會?我哪裡有功於社稷了?”
孟華亭並未在意謝濟的聽宣不跪,只是冷冷看著謝濟:“這當中有什麼誤會,你去與陛下解釋,現在就去收拾東西,今日便出發。”
入朝面聖,這等大事,謝濟總覺得自己這輩子恐怕都沒有那個機會,反正也不是啥好事,沒這機會就沒有,眼下突然一道聖諭宣他面聖,謝濟覺得一時之間,腦袋有些發懵。
伴君如伴虎,可見君王一樣如同見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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