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在勒功山引路充其量也就一個半吊子而已。
不過,在這四個年紀都不算大的一行人,春芽隱約已經成為他們之中說話最有分量的人。
而與其餘三人,春芽心中更加親近的則是雪泥,至於羊角辮嘛,以後還得看看錶現。
有著厲耕牛的引路,幾人很快就找到一個隱蔽山洞,洞內鍋灶柴火一應俱全,厲耕牛頗有幾分得意。
“小耕牛,你把我們引到這兒來幹啥?”
站在洞口向裡面張望的春芽出聲問道。
而厲耕牛則是率先進了洞子裡面,收拾出來幾個乾淨石墩子,又在上面鋪了一層乾草,這才回過頭來回話。
“這兒是我很久以前採藥時候發現的,當時被山裡面的賊人發現了,躲到這兒才算逃過一劫,後來孃親生病,我又經常需要來勒功山採藥,白天就躲在這裡面,等到天要黑了,再出去採藥,這些鍋灶也不知道是誰留下的,那個時候,我也會在這裡燒水煮一些吃食。”
“剛才在山中轉悠的時候,我就尋思著咱們要不要來這兒做一頓飯吃。”
聽著主意倒是不錯,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煮吃食?煮啥?難不成讓咱們吃鍋啊?”
羊角辮看著幾乎空空如也的洞內,似乎有些不樂意。
厲耕牛撓了撓頭,尷尬笑著,好像羊角辮說得也對,眼下啥都沒有,煮啥?
突然,少年腦中閃過一抹靈光,有了!
“你們在這裡等著,今天咱們煮野味吃。”
說罷,少年就匆匆跑了出去,臨走時不忘記回頭喊了一句:“幫我照顧一下雪泥,我很快就會回來。”
山洞內乾柴眾多,自打上次點燃竹雷上了癮之後,小姑娘如今隨生走到哪裡都揣著公子交給自己的那一盒子火柴。
春芽將那一盒已經所剩無多的火柴拿了出來,頓時就成了稀罕貨,隨著小姑娘抽出火柴擦出“哧”地一聲之後,火苗竄動。
羊角辮直呼神奇。
雪泥則是好奇的張大著雙眼,死死盯著那一束火光。
這生火方式好像和村子裡面大家都不一樣誒。
生火,添柴,三個小腦袋圍在一起,說著些她們心中的那些家長裡短。
山腳處的那間小木屋裡面,白意舞望著桌上鋪開的幾幅春聯,墨跡尚未乾透。
但是落筆處如有龍蛇飛舞,且不說春聯內容如何,單單是當做一副字帖來講,足以與當世書法名家一爭高下。
不過這些在白意舞眼中,似乎覺得理所當然,謝濟的字領銜當今天下,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
“聽聞謝公子如今已將勒功山收入囊中,如此手筆,可不算小。”
謝濟一愣,想不到白意舞這麼快就知道了。
“萬事開頭難,不下千餘人的勒功山,如今恐怕吃穿便是最大難題,在我來之前,已經讓管家準備了一些衣物吃食,也就在這兩日就會送來,謝公子可莫要推辭哦。”
拒絕?謝濟嘴笨,總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學不會這一門技術活。
嘴笨的人往往手腳利索,白意舞剛剛說完,謝濟便默默抱拳,以示感激。
白意舞坦然受之,不見外的謝公子似乎更有趣。
此時,在勒功山的某一處,有一名少年,躲在草堆裡面,默默的望著正前方不遠處的那一群斑雞子。
再近一點,再近一點......
少年厲耕牛,尚未注意到,那堆斑雞旁邊,有一塊石碑,不識字的少年自然不知道石碑上的字意味著什麼。
嶄新石碑,刻字有三:上單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