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楠垂在身側的手抖了又抖,再也忍不住心頭翻滾的恨意,抬起胳膊,顫巍巍給了謝恆一個耳光。
啪。
聲音格外響亮,謝恆白玉般的麵皮上浮起了五根鮮明的手指印。
可見顧楠用足了力道。
蕭彥眉峰微挑,目光掃過顧楠垂在身側的手。
纖細白皙的指尖微微顫慄著,似乎在宣示著主人的怒氣。
蕭彥收回目光,背在身後的手無意識摸了摸手背上的抓痕,聽到謝恆的怒吼聲,眸光微深。
“顧楠,你瘋了不成?我在為你做主,你卻打我?”
顧楠垂眸掩去眼底的恨意。
這個耳光,只是開始而已。
臉上卻露出一副無辜又委屈的神情。
“世子不是說誰欺負我也不行嗎?欺負我的就是你啊。”
謝恆捂著臉,眼中滿是怒意。
“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
顧楠臉色一沉。
“今日是我們兩個的好日子,你一進門就一口一個王爺有沒有欺負我?
知道的以為你心裡維護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滿心希望景王欺負我呢。”
“女子的名聲何其重要,世子這話若是傳出去,我的名聲便毀了。
世子這般不在乎我的名聲,是要置我於死地啊,這不是欺負我是什麼?”
謝恆張了張嘴,一時竟找不到話反駁。
顧楠望著他,眨巴著杏核大眼,一臉委屈又茫然的樣子。
“世子想讓景王怎麼欺負我?是戴綠帽子那種嗎?”
“天啊,不能吧,難道世子希望自己戴綠帽子?”
謝恆腮邊的肌肉抖了抖,覺得臉疼更疼了。
這話當然不能承認。
“當然不是,夫人,你誤會了,我只是進來看到你和王爺兩個人在屋裡。
這孤男寡女同處一室,著實不妥,我難免多想了一些。”
顧楠眼圈一紅,面露委屈之色。
“家裡的小廝也不知道怎麼帶的路,竟然將景王帶到了我的院子。
我難得見到景王,又知道世子一直在為襲爵的事擔憂,所以便跪下懇求景王讓世子早日襲爵。
我滿心都是為世子打算,沒想到世子卻這般誤會我。”
她捂著臉轉過身去,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謝恆心下狐疑,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只得訕訕解釋。
“我只是看門窗緊閉,又是孤男寡女的,心裡難免想得多了些,夫人別放在心上。”
顧楠冷笑。
“誰說我們門窗緊閉了?我們明明開著窗,也開著門呀。
至於你說的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就更不對了,外面那麼多婆子丫鬟守著呢。”
謝恆一愣,見後門確實大開著,連旁邊的窗戶也開著。
甚至他還能看到後面天井裡的大槐樹上有一隻蟬,聒噪的叫聲令人心煩意亂。
顧楠探頭往外看了看,一臉疑惑。
“咦,難道今日外面沒有丫鬟婆子守著嗎?她們人都去哪裡了?”
謝恆眸光閃爍。
為了讓景王順利進入顧楠的院子,他特地讓母親身邊的心腹把院子裡的下人都支開了。
眼下面對顧楠那雙清亮的眼睛,他有些心虛地垂下眼眸,向身後的淮陽郡主使了個眼色。
淮陽郡主在顧楠打自己兒子的時候,就按捺不住想跳起來罵人了。
只是她知道兒子一向有謀算,怕亂開口壞了兒子的計劃,所以一直隱忍著。
眼下哪裡還隱忍得住,上前一把扯住顧楠的衣襟。
刺啦。
交領的衣襟被扯開了,露出顧楠白皙的脖頸,以及上面一片紅痕。
“下作的娼婦,你和景王若是沒有什麼?你告訴我你脖子上這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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