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娶別的女人做填房,別的女人花著你攢下的銀子,打著你的孩子。
若是遇到狠心的,自己生了孩子,直接將你的兒女打死,毒死都是有的。”
如意道:“姑娘你可真厲害,清清淡淡幾句話,就說得長順媳婦嚎啕大哭,全都招了。”
顧楠勾了勾唇,“我也不過是說中了她心底最害怕的事實而已。”
攻心為上。
說白了,是這世道的男人不可信。
長順媳婦害怕自己被杖斃後,留下一雙兒女在世上孤苦無依。
答應招供,至少顧楠會暫時留她一命,還答應照看她的孩子們。
這時,外面響起如花的聲音。
“我家姑娘要休息了,世子請回吧。”
“放肆,你敢攔著本世子?”謝恆的聲音隨後響起。
如花氣嘟嘟的打簾子進來。
“姑娘,世子來了。”
話音剛落,謝恆隨後撩開簾子進來了,滿臉不悅。
“你的丫鬟看到主子不行禮不說,連簾子都不給打,真是越發沒規矩了。”
如花朝天翻了個白眼,鼻子裡噴出一聲冷嗤。
顧楠正側身用帕子絞著溼漉漉的頭髮,看也沒看謝恆一眼,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比起侯府敢在主子飲食裡下藥的下人,我覺得我的丫鬟已經很好了。”
謝恆眼底閃過一抹惱怒,卻很快又鎮定下來。
“今兒的事委屈你了,我過來向夫人賠罪。”
他在顧楠對面坐下,斟了一杯茶,雙手捧給顧楠。
顧楠挑了挑眉,沒有伸手去接茶。
“我晚上沒有喝茶的習慣,就不勞動世子了。”
謝恆訕訕地放下了茶盞。
顧楠不再理會謝恆,側著身子梳理頭髮。
她一頭長髮烏黑如同墨玉,絲滑柔順,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如同綢緞一般。
側身坐著的剪影投射在窗上,靜謐嬌柔。
剛剛沐浴不久,她的臉上還泛著一絲溼氣,越發顯得眉眼昳麗,面板白皙,整個人宛如一幅畫一般。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謝恆不覺看得有些入神。
剛嫁入文昌侯府時的顧楠,還是個剛剛及笄,尚未長開的青澀小姑娘。
什麼時候她竟然長成了這般美麗明豔的大姑娘。
“天色晚了,世子請回吧,我還要看會賬本。”
美麗明豔的大姑娘一開口,謝恆眼底閃過一抹莫名的失望。
可惜了,這般美麗明豔的姑娘,開口閉口就是銅臭之物。
他還是喜歡溫柔如解語花一般的女子,就像他心愛的雲裳那般。
想起孟雲裳,謝恆心下定了定。
今日的事惹惱了顧楠,母親說得對,今晚他務必先將她安撫住。
“你讓我回哪裡?今兒可是咱們兩個的好日子,夫人莫不是忘了?”
顧楠神色微僵。
謝恆這是要留下和她圓房?
一股噁心感從胃裡泛起,直衝上來,她恨不得吐謝恆一身。
謝恆隔著桌子,神色柔和。
“怎麼?難道夫人不想和為夫圓房嗎?”
當然不想。
謝恆繼續道:“夫妻敦倫之禮是正經事,也是夫妻間的大事,時間不早了,咱們安歇吧。”
說著他伸手去拉顧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