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蘇師兄你的意思是……”常平被蘇洵繞得有些暈頭轉向,眉頭微蹙,完全摸不清這位大師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兵法有云:以逸待勞,彼竭我盈,故克之。”蘇洵搖頭晃腦,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嘆息一聲,語氣沉重,“常師弟,你既知那邪神殘骸詭譎兇戾,堪比附骨之疽,自然也當明白,此等邪物極難根除,稍有不慎便會反噬己身,遺禍無窮啊!”
他向前湊近半步,壓低聲音,帶著一種分享重大機密的鄭重感:“我們之所以用九陽封邪陣困住魏師弟,將其鎮於這鎮魔樓頂,非是姑息養奸,實乃以守為攻!目的就是消磨其兇性,待那邪神殘骸被陣法與《歸藏蘊靈錄》壓制到最為虛弱之時……”
蘇洵右手並指如劍,猛地向下一斬,眼神凌厲,“再以雷霆萬鈞之勢,畢其功於一役!如此,方能以最小的代價,徹底淨化或毀滅這禍胎,永絕後患!師弟,你可明白了?”
常平只覺得蘇洵的話邏輯嚴密,句句在理,尤其是那“畢其功於一役”、“永絕後患”的說辭,更是深合他除惡務盡的理念。
既然最終目的都是要清除邪物,那麼等待最佳時機,確實比現在貿然強攻更穩妥、更徹底。
他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恍然,緊繃的脊背也放鬆了些許,抱拳道:“原來如此!是常平思慮不周,過於急切了。師兄深謀遠慮,常平佩服!待到誅滅邪物之時,還請務必帶上常平,我願為先鋒!”
“那是自然!”蘇洵立刻拍胸脯保證,正氣凜然,“懲惡揚善,誅邪滅魔,護我道門清正,本就是我等修士義不容辭的天職!屆時定少不了常師弟這把斬妖除魔的利劍!”
(呼,搞定!一切都是為了正道,小事而已,應付過去就好。)*
常平如今對蘇洵的心聲已經有些習慣了,此刻聽到這心聲,非但不覺得違和,反而深以為然地在心中默唸:“沒錯,一切都是為了正道!”他心滿意足,再次對胡清和蘇洵行了一禮,這才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議事大殿。
殊不知此正道非彼正道,蘇洵所提到的正道,是魏正道。
大殿內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雨打屋簷的細碎聲響。
胡清這才長長舒了口氣,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曼妙曲線畢露,毫無宗主形象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啊——!總算把這頭倔驢哄走了。現在的小輩啊,一個比一個難纏,尤其是這種一根筋認死理的,道理比你還多!不過……”
她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常平這孩子,嫉惡如仇,赤子之心未泯,倒也難得。”
她話鋒一轉,眉宇間重新凝聚起一絲凝重,目光落在蘇洵身上:“你這些日子,多留意鎮魔樓那邊,特別是魏正道的情況。本宗主有種強烈的預感,那些邪修,如此費盡心機潛入我青雲宗,十有八九……就是衝著魏正道去的!”
“弟子明白。”蘇洵肅然應道。
……
往後的幾日。
鎮魔樓頂層。
樓內燈火搖曳,映照著魏正道蒼白而憔悴的臉。他盤坐在九陽封邪陣的中央,周身靈力運轉晦澀,眉宇間籠罩著一層驅之不散的陰霾。
那黑影,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幾乎日夜不休。它如同魔音貫耳,喋喋不休地重複著精心編織的“真相”:
“青雲宗?呵,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氣數將盡!你以為那些道貌岸然的高層還清醒?”
“心智早被更強大的邪魔侵蝕!護山大陣?核心陣眼早已被汙染,成了邪魔的巢穴!”
“囚禁你?保護?天大的笑話!他們是要用這陣法,像熬煉爐鼎一樣,慢慢榨取你體內的殘骸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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