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洵和謝機伯在桃花門安排的客房歇下,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兩人便被引至桃花門恢弘肅穆的議事大廳。
廳內除了昨日見過的徐雪和桃夭夭,還侍立著數位氣度不凡、鬚髮皆白的長老。
然而,端坐於主位之上的,卻是一位手持蟠龍木柺杖、頭髮如霜雪般花白的老嫗。
她臉上佈滿歲月的溝壑,此刻正含著溫和的笑意,上下打量著蘇洵二人。
老嫗面前,赫然擺放著一副古樸的紫檀木棋盤,黑白二子瑩潤如玉。
“呵呵,老身許久未見如此朝氣蓬勃的年輕人了,”老嫗的聲音沙啞,卻中氣十足,“來來來,陪我這老婆子手談一局,鬆鬆筋骨。”
她熱情地招手示意蘇洵上前。
蘇洵不敢怠慢,先向廳內眾人團團作揖行禮,這才恭敬地走到棋盤前,溫言問道:“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呵呵,大名談不上,”老嫗慈眉善目地擺擺手,“叫我花婆婆便好。”
花婆婆用柺杖輕輕點了點棋盤,“來,年輕人,你先落子。”
蘇洵看著那經緯分明的棋盤,心中稍定。
在青雲宗,師尊陸知墨便是一位棋道大家,自己在耳濡目染之下,棋力亦是不俗。
當下便捻起一枚黑子,沉穩地落在“天元”之位,道:“婆婆,請。”
花婆婆笑意更深,捻起一枚白子,幾乎不假思索,“啪”一聲脆響,落在了一個出人意料的位置。
幾番對弈下來,蘇洵的神色漸漸由從容變得古怪起來。
花婆婆的棋路刁鑽古怪,全然不循常理,看似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卻又隱隱透著某種難以捉摸的意圖。
“嘖嘖嘖,”蘇洵忍不住開口,眉頭微蹙,“婆婆您這棋風……當真是劍走偏鋒,奇詭莫測。”
“哦……是嗎?”花婆婆依舊笑眯眯的,落子如飛。
兩人你來我往,棋盤上黑白交錯。
蘇洵越下越是困惑,眉頭鎖得越來越緊。
這棋路……與其說是佈局爭勝,不如說更像是在……在畫什麼圖案?
直到花婆婆將最後一枚白子“啪”地按在棋盤上,隨即撫掌大笑,聲若洪鐘:“哈哈!成了!五子連珠,一線貫日!老婆子我贏啦!”
蘇洵瞬間僵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盯著棋盤——那五顆白子,赫然連成了一條筆直的直線!
(合著你這麼大歲數的人了,在這麼大陣仗!原來特麼的跟我玩的是五子棋啊!!!)
一股強烈的吐槽慾望直衝蘇洵天靈蓋,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將湧到嘴邊的驚愕壓回肚裡,臉上努力擠出一個堪稱扭曲的微笑:“哈哈……婆婆您……您這真是……老當益壯啊!”
“呵呵,不敢當,不敢當。”花婆婆顯然心情極佳,臉上褶子都笑開了花。
她輕輕一揮手,兩名侍立的女弟子便端著茶水嫋嫋上前。
花婆婆呷了一口茶,眯起眼睛,目光在蘇洵和旁邊同樣一臉懵的謝機伯身上逡巡片刻,這才慢悠悠地開口:
“小子,聽雪丫頭說,你們此來是想參悟我桃花門那本斷了傳承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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