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喉嚨裡的笑意,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咳…徐門主所言極是。勝負已明,確無繼續的必要了。”
她目光掃過還在努力往下蹲、淚流滿面、造型驚世駭俗的蘇洵,眼角抽了抽,趕緊移開視線,“那個……蘇洵他這狀態,似乎是功法反噬,需要些時間恢復。諸位,我們先移步議事廳,商討後續事宜?”
“善!”
“正該如此!”
“走走走,讓蘇師侄……呃,靜養恢復。”
眾人如蒙大赦,紛紛響應。
大家默契地轉過身,肩膀聳動著,互相推搡著,快步離開演武場。
空氣中還殘留著壓抑不住的零星笑聲和“地中海”、“腰帶”、“挺白”之類的竊竊私語。
桃夭夭小臉通紅如熟透的桃子,對著蘇洵的方向深深一鞠躬,聲音細若蚊吶:“蘇道友,實在對不住!我、我……”話沒說完,就被自家門主徐雪一把拽走了。
轉眼間,偌大的演武場,只剩下蘇洵一人。
風,吹過他那光溜溜的頭頂,涼颼颼的。
風,吹過他光溜溜的下半身,更涼颼颼的。
他維持著那個半蹲不蹲、活像只凍僵了的鵪鶉的姿勢,感受著身體深處地氣帶來的麻木感一點點消退。
(別讓我知道是誰先笑的!還有那個說“挺白”的!我記住你了!天涯海角我也……哎喲!腿麻了!)
漸漸的,四肢百骸的僵硬感才終於如潮水般退去。
“嘶……哎喲!”他嘗試動了動,頓時一陣痠麻脹痛襲來,尤其是脖子和某個重點防禦部位。
他齜牙咧嘴地、極其緩慢地直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手忙腳亂地把滑落的褲子提起來,死死拽住褲腰。
(腰帶……我的腰帶……三師弟!三師弟求求你別走!快給我送條褲子……不,送條鐵褲衩來!)
環顧四周,確認真的沒人了,蘇洵才悲憤地開始收拾殘局。他彎腰,忍著腰痠背痛和襠部不適,艱難地撿起那斷成兩截的、象徵著他尊嚴盡失的腰帶。
又摸了摸頭頂那光滑的頭皮,入手一片冰涼。
(完了,這得多久才能長回來?以後出門是不是得戴斗笠了?……胡清!都是你害的!)
等蘇洵終於把自己勉強收拾“妥當”——至少褲子是提好了。
頭髮……呃,地中海暫時無法挽救——帶著一種生無可戀的悲壯感,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眾人議事的流雲峰主廳。
廳內燈火通明。
胡清、徐雪、幾位長老以及林安安、謝機伯、寧小滿、常平、沈桃,還有臉蛋依舊紅撲撲的桃夭夭都在。
蘇洵一進門,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空氣安靜了一瞬。
林安安和寧小滿迅速低下頭,肩膀又開始可疑地抖動。
陸知墨面無表情地端起茶杯。
謝機伯默默從儲物袋裡掏出一條嶄新的、看起來就非常結實的玄色腰帶,放在手邊的茶几上。
沈桃別過臉去。
徐雪端起茶杯,掩飾性地抿了一口。
胡清則清了清嗓子,努力擺出嚴肅的表情:“咳,蘇洵,恢復得如何?身體無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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