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點，“如夢”公司樓下，田馨急匆匆從大門出來。
張帥十分鐘前就將車開過來等她。
等她一上車，車子立馬啟動，一路向北回了小灣村。
田馨一上車，又恢復了來時的樣子。一言不發，靠在副駕椅背上閉目養神。
她的手裡出來時多了一個藍皮的資料夾。
此刻這資料夾被她抱在懷裡，摟的死緊。
這不像是她的習慣，平時這些東西都是裝在包裡的。
張帥瞥了一眼，滿心疑問。忍了半天最終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事情順利嗎？”
“順利。”她閉著眼睛，輕聲道。
張帥又問：“手裡拿的啥？不累嗎？放著唄！”
她答：“不累！”
又沒了下文。
張帥：“……”
頃刻後，見沒了聲音，她翻了個身，轉頭朝向窗外。
張帥在她轉過去的那一瞬，看見一滴眼淚從她眼中奪眶而出，接著是隨之抖動的肩膀。
車子靠路邊緩緩停下，張帥開啟車窗，點燃了一支菸。
“到底怎麼回事？跟我說說。”
她沒回答，也沒動，肩膀仍在抖。
“說話！”張帥語氣不悅。
“……”仍沒回音。
這根菸抽的極快，幾乎不到一分鐘，張帥將菸頭捻滅，扔出窗外。隨後一把將她拽過來，強行摟進了懷裡。
“要哭就哭，別憋著。使勁哭，今天你哥我在這兒，你別拿我當男人。就當你說的，我只是你哥，躲在我這，痛痛快快哭一場吧！”
這話說的極其坦然。他只是摟著她，一隻手輕輕撫著她的背，並沒有太多造次。
田馨一瞬間便停止了掙扎，將頭埋在他的胳膊上，放聲大哭。
“老大，我想通了！”張帥輕輕拍著她，柔聲道：“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在你身邊陪你。你要是想繼續做這個村官呢？我就好好再廠裡幹。要是哪天煩了，想出去散散心，咱們就去銅城。我媽在那兒給我買了套房子，不大，夠4個人住的。到時候把阿姨和小旭都接過去。咱們開個店，做點小生意。以你的能力，肯定能經營的風生水起，不怕沒飯吃。我呢，就給你打下手，你說幹啥我就幹啥。”
“總之，就像你說的，在我們倆都各自成婚之前，你就當我是你親哥，照顧你、守著你。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真正想攜手一生的人，那我就做那個人的大舅子……”
張帥從來沒有過此刻這般溫柔。他曉得，不論田馨接不接受，今天這番話，他都要說給她聽。不是趁虛而入的為難，是他真的想通了。
既然她看不上他，那就以另一種方式陪在他身邊，做她的倚仗，不讓她再受任何的委屈。
田馨哭的泣不成聲。
一想起早上和林周說分手的那一幕，心裡便撕扯的不成樣子。
她不敢再給任何人承諾，也不想再給自己任何枷鎖。
感情的苦，算上上一輩子，她已經吃過兩回，夠了。
車子在路邊停了半個多小時，才終於重新啟動，緩緩向北駛去。
在它前面，另一輛車裡。周瑞蓮撇了一眼副駕上籤好字的檔案，給林周打了個電話。
小灣村這會忙得熱火朝天，大部分人剛剛吃過午飯，正往地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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