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池景可不是在賭，他只是有百分百的把握而已。不過，這一點，自是不足以為外人道也的。
他腳踏劍虹，從蘇家的那一片煉丹之地離開，就往劍霄殿過去。
這是要去找掌門，問一下第一凌嘉的下落。
徒劍山很大，不過外相上境的劍遁之速，說一句須臾數十里也不為過。如此急速，白池景自然僅僅片刻功夫，就已經落到了劍霄殿的殿前。
不過，沒等白池景進入其中，就被方不器攔下了。
白池景與這位自不陌生。
當初那一枚參加名劍爭奪的劍令，就是這一位徒劍山的師叔所贈。
“白師侄，恭喜你修成外相上境，想來要不了多少年，你就要修成外天下境了……”方不器神情平靜，略帶幾分笑意的說道。
身為掌門之徒，方不器的訊息，自是靈通無比。
不過這不是他此時能這般平靜的原因，主要還是因為剛才他已經震驚過了。
三十三個法相之竅，一爐原本已經煉岔的地玄丹，只是因為這白池景的前去，便自行成丹了……這兩樁事情加在一起，雖然確實是驚人無比，但不足以讓他這樣的外相上境，震驚太長的時間。
而且，與其在意這一點，不如仔細想想，接下來該如何面對白池景。
因為徒劍山劍道被補全，徒劍山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祖師，若非是那一道陸地神仙百年不得顯聖的枷鎖，現在徒劍山上的外天下境，都已經可以再往前踏出一步了。
即，外天下初境，可突破到中境；外天下中境，則可成上境。而如果原本是外天下上境的，那麼自然是可以一步登天，得道成仙。
若非如此，徒劍山也不會一下子就改變了對第一凌嘉的態度，並且還順帶不喜上了白池景。
實在是他們的祖師，給他們的好處太多了！
至於徒劍山外相境弟子所得到的好處，雖然不如外天下境的長老們，但也是不少的，都得了不少劍道感悟，在對敵殺伐這方面，都是更上一層樓。
眼下，已經明確知道，自家祖師不喜第一凌嘉，可這第一凌嘉的座下第一門徒，不僅是徒劍山弟子，這份劍道天賦和氣運，又是如此的不可思議。
畢竟，這世間可沒幾個人，煉人玄丹隨便煉製出來，煉地玄丹也能如此，並且還是建立在一爐已經要不成的丹藥基礎上。
這就有不免令人心中矛盾。
此時，方不器看著白池景，其心中自是無比複雜。
“多謝師叔，不知掌門可在？”白池景問道。
“師侄應當閉關至今，所以還不知道吧？掌門和一眾長老，都各回洞天了，要百年之後才能現身。”方不器說道。
“百年？”白池景難掩驚愕。
這些徒劍山的陸地神仙，怎麼好端端的，突然要閉關百年？
然後，白池景就從方不器口中得知，不只是徒劍山外天下境陸地神仙，這堯天人間的外天下境，都要閉關洞天百年。
方不器說到這裡，就看著白池景，頗有些深意地說道：“第一凌嘉，乃是仙人。那一道天上法令昭告天下後，白師侄你便成了這位絕世仙座下的第一門徒。”
“那其他人呢？”白池景不由問道，至於第一凌嘉是仙人這件事情，他倒是沒有多少驚訝，畢竟早就有所預料。
而他此時問的其他人，是投效了第一凌嘉的一些人。
他有聽第一凌嘉說起過，她收羅了不少符合她要求的“人才”來著。
“他們可沒白師侄這般名氣，也沒白師侄那般親近這位絕世仙。是以眼下，都已經自行脫離了。”方不器解釋道。
白池景這才明白，原來這個所謂的第一門徒，就是隻有一個門徒的意思。
正數是第一，倒數也是第一。
“天上法令嗎？”
白池景沒有再多問，因為他想到了他出關後，沒有再聽到那些“白池景師兄有得道之姿”的聲音。
他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現在徒劍山，可能因為一些事情，已經敵對他了。
即使不是敵對，態度也有些詭異。
畢竟他都還沒“鬥之力三段”，唯有如此，才合情合理。
旋即，白池景就直接問道：“方師叔，這第一仙子，眼下不知在何處？”
如果對方已經回返天上了的話，那麼白池景覺得他也應該跟著飛昇上去了，畢竟對方可是承諾過，收他為座下吹簫童子的。
所以這第一凌嘉，眼下多半還在這堯天人間，甚至有可能受困。
至於已經飛昇，卻沒有帶上他……這一種可能也有，可要是這樣的話，那麼這第一凌嘉沒準在什麼地方給他留下了什麼東西。
“就在那……”
方不器指出了方向，然後便將祖師補全徒劍山劍道一事，也說了一下。
畢竟這等事情，沒有隱瞞的必要。
不光徒劍山上下盡數知曉，這徒劍山外，都已經有許多人知道了。
此時，白池景聞言，卻是不免一怔。
畢竟在他的認知裡，徒劍山法脈祖師早就已經死了才是，那麼怎麼還會有徒劍山的祖師，出手補全徒劍山的劍道呢？
並且，要是真有祖師的話，那麼為什麼萬劍相還會出現如此多的問題？
並且他凝練第一個法相之竅時，難度會那般大呢？
於是，在這心念電轉間，白池景便確定，這出手補全徒劍山劍道的祖師，是假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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