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望遠、情隨境變、出塵之想、別有天地非人間……”
白池景唸了一遍。
一個是凡人階段的仙道修行境界,另一個則是仙人階段的。
前者刪繁就簡。
後者繁而雜之。
雖說,自第三階段開始的出塵之想大神通,就已經展露出其無雙鋒芒。一道出塵之想大神通,就可鎮壓一片人間之土。
哪怕是神秘無比的歲月光陰,都可以憑藉這繁而雜之的仙人修行境界,強行涉足並且掌控。
不由地,白池景有了一個想法——這凡人階段的修行境界,和仙人階段的修行境界,不會是拼起來的吧?
拼好修?
這個念頭無疑是很荒誕的,可隨著白池景此念生出,他便再也無法扼制。
因為,“第一凌嘉”走的也是這一個修行體系,而依照“第一凌嘉”提到太初仙力時,所說的那些話,可以窺探出一個重要資訊。
那就是——她要將他送去的天地,其修行體系,也是如眼下這般的!
甚至大機率是一模一樣。
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在不知道多久之前,在那別有天,有某位存在創出了這一個修行體系。
這個修行體系,對於般瓠來說,應當是沒什麼影響的。
可對於從般瓠開闢的天地中,所走出來的生靈,這個體系的影響,可就非常巨大了。
“近道之仙就算再不如般瓠,也不該如土雞瓦狗一般,被般瓠輕易打殺了……”白池景呢喃自語。
那一道模糊身影被“第一凌嘉”解決之時,對方除了將《戲傀儡經》送給他之外,還額外留下了一些畫面資訊。
其中就有這一道模糊身影的真身,被“第一凌嘉”一掌打滅的場景。
能夠掌控七個近道之仙傀儡,哪怕這七個近道之仙,走的是“可複製”的道路,也可以看出,這一道模糊身影的真身,究竟有多強。
更何況還是在這天地開天闢地之前,就已經存在了的。
甚至很有可能,這位是這天地間的第一位近道之仙!畢竟,其他的近道之仙要靠自己修成,這位可是隻要恢復就行了。
想到這裡,白池景突然有了一種想要回困世看看的衝動。
因為他有種預感,只要他能回困世,那麼自己在這方面的困惑,就可以找到答案,亦或者說是真相。
這一道模糊身影的真身,最遺憾和無奈的是,白池景以《十貪無慾苦仙經》奪走兇邪至尊之位,從而令至兇至邪榜轉移供養了物件。
對於白池景來說,至兇至邪榜的供養,可能最為直接的好處,便在於他兌換所得的置換寶物。
可這對這一道模糊身影的真身,那意義可就不一樣了。畢竟這位的境界極其高深,能從至兇至邪榜上獲得好處無疑也更大。
白池景已經很久沒有關注至兇至邪榜,並且自他遭了道君的算計,被換到仙域後,至兇至邪榜與他的聯絡,便徹底斷開了。
此前白池景對於自己怎麼來仙域的,是雲裡霧裡,很是茫然。
可在他具備了那一部分近道之仙的特性後,他的仙路道基,自是為他探明瞭這一方面的資訊。
因為這個時候的白池景,可以算是小半個道君的同境界者了。
“答案或許就在至兇至邪榜上……”
白池景心中有所猜測,但旋即他卻是沒有什麼動作,僅僅只是輕嘆了口氣。因為他無法從仙域返回困世。
仙域之中,之所以之前的爭鬥,全都集中在那些個近道之仙身上,便是因為之前能從困世過來的,全都是近道之仙。
而後來,這邊自斬的仙域近道之仙,能前去困世,是因為那兩位能給困世帶去巨大好處。
是以,白池景想要返回,只能復刻那兩位的方式。
讓困世覺得能從他身上獲得巨大好處,從而主動對他進行接引。
於是,白池景第一次走了出去。
他要去仙域找找看。
爭取能找到一些對困世大有用處的東西,好獲得被接引的資格。
白池景福地下面掛著的這片人間之地,就近所在的仙城,名叫芸香仙城。而曾經掌控這裡的,自然是一位世美仙。
當白池景來到芸香仙城時,入目所見,是一派極其混亂的場景。
作為仙城,這座芸香仙城無疑是極其巨大的,一眼望去,哪怕是白池景這等境界的,都無法僅憑肉眼望到盡頭。
以往的芸香仙城,毋庸置疑是極其繁華的。
依靠的城主府,各種能夠放貸並且有收債權的機構組織,可以說吃的滿嘴流油。而眼下,這些機構組織中,有些的煞氣蒸騰,如同魔界,有的則是混亂一片,廝殺聲不斷。
這不是此地世美仙一走,這裡的統治階層就亂了套。
而是那位是世美仙在逃離仙域時,捲走了芸香仙城內的大量頂級資源,以至於這偌大的芸香仙城,直接變成了一個空殼子。
要知道,這仙域的仙人,有很多是“不全”的。
出塵之想的境界,是可以沒有出塵之想大神通的。第一階段的仙人,甚至是可以一個仙路道基都沒有的,主打的就是一個空白。
最為微妙的是,在這裡一個仙路道基之能,是可以形成一種重要謀生手段的。
也因此,為了讓自己完整起來,這仙域的仙人,基本上是人人身上都揹著一兩個仙人業貸。
而隨著大量仙業被用於還貸收繳上來,這仙域之內的“下位仙人”群體,本身已經沒有消費能力的,原本有仙貸存在,不光是以仙貸養仙貸也好,還是其他的正常的,非正常的手段,總還是能產生一些仙業,用於市面流通的。
可是,在掌控芸香仙城的那位世美仙逃離仙域時,將收繳上去封存起來的仙業力量,給全部帶走了!
於是,這座芸香仙城的“經濟體系”,直接崩潰了。
白池景看著一幕幕,卻是沒有出手。
他先是思考,這裡有沒有打動困世的東西。
而在細思了好一會兒後,白池景卻是遺憾地搖了搖頭,於是他便只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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