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墨色的字型從白紙上脫落，直接飛到了雪予晗面前。
【左右無事，今日申時百花宮前相見，共遊天界。
玄昉】
大概過了一分鐘左右，這些字便如煙霧般消散的無影無蹤。
不遠處，宣紙也輕輕地飄落在地。
信封自己躺好在臥榻上。
冒出來的眼睛、手、腿都消失不見了。
雪予晗眼皮顫了一瞬。
繼續開啟胭脂盒的蓋子，用軟刷輕輕掃過，暈染在唇上，微微抿嘴，唇瓣如同紅豔的櫻桃，第一眼便能吸引人的目光。
“小姐，這大殿下也沒問你同不同意就定了時辰和地點……如今已是未時三刻了……”
“嗯。”
“這般言辭便是讓我推脫不得，秋水，你去幫我將那件繡有百鳳朝天的白色衣裙拿來。”
“是。”
她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一顰一笑都帶著百般束縛。
垂下眼眸，漆黑的眼醞釀著驚人的寒意。
不過半刻，秋水便取著衣物回來了。
“小姐。”
這聲呼喊讓她掩下了那一抹寒意。
抬眸望去。
她的手裡那一襲百鳳朝天衣裙，一如那天母親交給她時一樣的美麗。
她伸手，不自覺撫摸著細膩順滑的布料。
“你先出去罷。”
“是。”
關門聲響起。
她眉眼間的柔意漸漸顯露。
母親的期望，族人的期望，都壓在她的肩上。
可是，這個重擔她不想承受了。
壓制住她太多太多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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