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她去給一間包廂送果盤,轉身要走的時候,卻被一個男人叫住:
“顧皎皎?”
顧皎皎藉著昏暗的燈光,看清楚他的臉,只是,不太認識,但看上去有些熟悉,應該是以前見過的。
她指了指胸口的名牌,否認道:“不好意思先生,您叫錯我的名字了,我叫小月。”
顧皎皎在這裡兼職,說到底確實會給顧家丟臉,再加上她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儘量還是隱瞞身份,更何況這種不認識的人。
若真是被熟人看見了,她自然只能承認。
“就是你,我不會認錯的。”那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沒想到啊沒想到,好歹也是當過梁景鬱女朋友的人,怎麼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出獄後,沒去求求梁景鬱養著你或者給你一筆錢?”
顧皎皎心道,糟了。
這個人和梁景鬱認識,所以以前肯定是見過她的,這才肯定她就是顧皎皎。
但她卻還是沒想起來他是誰。
“傑哥,她是梁少以前的女朋友?怎麼會淪落成夜色的服務生啊?”
周圍有人起鬨。
那個被換作傑哥的男人,嗤笑了一聲:“你們可不懂了吧,她不僅僅是梁景鬱的前女友,還是顧家大小姐,梁景鬱現任未婚妻的姐姐呢。”
“哎喲哎喲!沒想到梁大少爺這麼有福氣了,姐妹通吃,還都是美人兒。只是……那顧心雅我們都見過的,怎麼這兩姐妹長得不像啊!”
“等等,顧家大小姐怎麼會在這兼職呢?體驗生活啊?”
聽到他們在討論,顧皎皎知道這些人都認識梁景鬱和顧心雅。
“怎麼會是體驗生活呢,這顧家大小姐是養女,五年前殺了人,這恐怕是剛坐牢出來呢,顧家怎麼可能會再讓她進門。”陳杰露出奸笑,“五年前,這位才是梁景鬱的未婚妻,但她坐牢以後,梁景鬱就跟顧心雅訂婚了。”
“顧皎皎,顧家沒給你錢,你現在生活這麼困難,都淪落到要在這裡當服務生的地步了,我真是很心疼呢。”
陳杰朝著她走了過來。
他那充滿色意的眼神讓顧皎皎很不舒服,連連往後退,儘量和他保持一些距離,“抱歉,我不認識你,果盤已經送到了,我先走了。”
顧皎皎想跑,這裡的氛圍讓她覺得難堪,聽他們對自己評頭論足,好像自己是一個被扒光衣服扔到眾人面前的小丑。
但陳杰卻無賴地攔在她的面前,“你還沒想起來我是誰?我是陳杰,顧皎皎,以前你都沒有正眼看過我吧。”
顧皎皎皺了皺眉,看著面前這個長相一般,但充滿油氣的男人,隱約回想起來這個陳杰是誰。
當年,似乎是梁景鬱身後的一個小跟班,因為陳家的生意不好,當初陳杰費心巴結梁景鬱,就是指望著能讓陳氏跟在梁氏後面分一杯羹。
只是那些狐朋狗友的聚會,梁景鬱一般也不愛帶她,只有跟真正好兄弟的聚會,才會帶她一起。
“抱歉,我很少參加梁景鬱的朋友聚會,他也不愛帶上我一起,再加上我坐牢五年,很多人和事情都記不清了。所以,我對你沒什麼印象,並非對你有所意見和怠慢。”顧皎皎很誠懇地低頭道歉。
她只是夜色的服務生,而陳杰是貴賓包廂消費的客人。
如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顧皎皎早就已經能屈能伸了。
顧皎皎的體面非但沒有讓陳杰收手,他更是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著她,說出調戲的話語來:“顧皎皎,我以前就覺得你很漂亮,心裡總是羨慕梁景鬱。如今雖然你坐牢五年了,瘦削了不少,但你這副柔弱的模樣反而更容易激起男人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