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皎皎想說，死在監獄了。
可她沒說。
畢竟，她還活著。
只是那顆向著顧家的心，已經死了。
她沒有回答顧言琛的質問，只是平靜地說道：“顧少，麻煩不要影響我的工作，請回你的包廂吧。”
說罷，她轉身要走，可顧言琛的手還死死地拽著她的胳膊，她掙脫不開。
“顧皎皎，你到底要怎麼樣？”顧言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只是五年而已！心雅在外面受了那麼多罪，不能再進監獄受罪了，你在顧家過了十幾年的好日子，這五年就當是幫她一把你都不情願嗎？為什麼要鬧到這個地步呢？”
“我不是已經幫她了嗎？五年已經過去了，我也出獄了，所以，我和顧家已經沒有干係了。”
五年前，顧家逼她頂罪的時候，她有過反抗，但當時他們就是用這樣的藉口不斷地逼她，甚至在她還沒同意的時候就把證據都栽贓到她的身上，最後無奈之下，她只能承認罪行，同意給顧心雅頂罪，只是在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徹底對顧家失望了。
顧家是對她有恩情不錯，可她也已經償還了，不是嗎？
“呵，顧皎皎，你真是個白眼狼啊！難道我們這十幾年的親情，說散就可以散的？”顧言琛幾近詫異的眼神看著她，眉心緊縮，企圖從她的眼神中能看到糾結和後悔。
可是沒有。
顧皎皎的眼神平靜如波瀾不驚的湖水，找不到任何溫度。
“就因為這件事，你就這麼恨我們？”顧言琛無法理解。
五年在他看來，並沒有多久。
顧皎皎原本還奢望他會有悔意，會道歉，可如今這般看來，是她想多了。
顧家恐怕甚至還希望她能感恩戴德，只讓她坐了五年的牢吧。
“是，我恨你。”顧皎皎曾經把所有的真心都託付給顧家了，到頭來卻是這樣，被他們毀了一輩子。
她身上沒有一片是完好的，甚至生下康康後沒有坐月子就被逼著洗冷水澡，在監獄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不敢回憶，落得一身傷痛。
顧皎皎斬釘截鐵的這三個字，使得顧言琛受到了震撼，他從來沒想到會和顧皎皎走到這一步，她明明是他最疼愛的妹妹。
哪怕是顧心雅，都和他沒有那麼親，畢竟顧皎皎是他從小帶大的，而顧心雅小時候走丟，長大了才尋回來的。
“好！顧皎皎，你很好！你把在顧家的親情當真是不當回事！我真是後悔，當初對你那麼好！”顧言琛像是氣急了，狠狠地將顧皎皎推到了牆上。
後背重重地撞擊到堅硬的牆壁上，疼得顧皎皎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在這個時候，林珍娜的聲音突然響起，她的人也擋在了顧皎皎的面前：“喂顧大少，我警告你，夜色不是你亂來的地方。皎皎以後有我護著，你想動她的話，沒門兒！”
“你們認識？”顧言琛臉色有些僵硬。
林珍娜直視著他，“顧皎皎是我招進來的，她是我負責的兼職服務生。”
“行啊顧皎皎，你和她這種女人混在一起，我看你是沒救了！”顧言琛撂下這句話，黑著臉轉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