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就這樣帶著她你追我逃,沿著地下隧道從東區一路跑到西區,就算拖不垮她,也能極大影響她的戰力。
不對勁……
跑了一段後艾德便覺察出異樣來:周圍的空間似乎在被某種未知力量擾動著悄然拉長,彷彿鬼打牆一樣,逃得越遠空間也被拉的越長。
也就是說,夢蝕的空間正在主動將他拖拽向“卡塔莉娜”——或者說虛界鰩魚,逃得越遠他的速度優勢就越是微弱,直到徹底變為劣勢。
看來不解決掉它是不行了。
艾德無可奈何地減速並轉過身來,眼前的騎士也謹慎地放慢追趕的步伐,兩人四目相對:
“唉,看來我今天是躲不掉了……是該叫你卡塔莉娜呢?還是鰩魚先生/女士,或者其他人稱代詞?”
說著,他將手杖正握舉過胸前後放下,左腿後撤一步,低頭頷首微微鞠躬。
這是刀劍決鬥前標準的禮節。也許他做的不是那麼標準,但至少意思沒錯。
艾德之所以這樣做,當然不是因為自己道德素質有多高,而是想看看眼前虛界鰩魚所化身的卡塔莉娜是否還具有本體的某些“美德”。
如果想贏,他必須確定對手身上哪些特點是自己能夠利用的。
幸好,黑甲騎士低聲嘶吼,發出模糊不清的非人音節,隨後也舉起結晶的斷劍,對艾德莊重地回禮。
呼,那就好辦多了……艾德慶幸道。雖然看上去不會說話,但眼前的傢伙似乎的確在模仿卡塔莉娜的行為。
卡塔莉娜本人的戰鬥風格很明顯:打法偏向防守反擊,不會主動嘗試拿命互換,恪守騎士準則,不會(像自己這樣)耍陰招。
倒不是說自己已經勝券在握,而是假如“卡塔莉娜”真的放棄了所有的原則,或者乾脆換成奎茵那種動不動就以命相搏、不死不休的戰鬥風格,那艾德估計自己今天怕是不死也得缺條胳膊少條腿。
“那就……開始吧?”
艾德微笑著熄滅了右手的油燈,進入到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