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華清跪在一尊模糊不清的魔影面前,神態恭敬到了極點,甚至帶著幾分諂媚與狂熱。
“偉大的惡魔之主,我是您最忠實的僕人,您獻上了最新鮮的養料……懇求我主,賜予我更強大的力量,讓我能更好地為您效勞……”
堂堂天子府金牌巡察使,掌管整個天墟州的長官,負責人族安全的玄華清。
如今卻像個走狗一樣,跪在人族的血仇前面。
這畫面看得眾人怒火翻湧,恨不得立刻手撕了玄華清!
……
記憶流轉,場景切換到一間更為隱秘的暗殿,數道虛影透過傳訊法陣匯聚於此。
其中一道虛影,也是金牌巡察使,沉聲道:“玄華清,最近風聲緊,好幾個州的小宗門失蹤案都被報了上來,我們再像以前那樣直接抹除整個宗門,風險太大了。”
玄華清的虛影冷笑一聲:“怕什麼?死的都是些無足輕重的螻蟻。告訴手下的人,讓他們把卷宗都改成‘遭遇強大妖獸’或‘誤入絕地’。主上的需求不能斷,這個月的貢品,你們那邊湊齊了嗎?”
這話問得,就像是在催收賬款,平淡得令人心頭髮寒。
另一道虛影諂媚道:“玄兄放心,我已將一個不聽話的二流宗門引入了預設的陷阱,屆時數千修士,足夠我們交差了。”
他們互相交流著如何掩蓋罪行,如何挑選下一個目標。
言語間將無數生靈當成了可以交易的貨物,那份理所當然的冷漠,讓旁觀的執法使們不寒而慄。
……
最後一幕,定格在天子府大堂。
下面跪著一位白髮蒼蒼的宗門長老,是西周海群島上的小宗門
這位長老正老淚縱橫地懇求天子府派人解決他們宗門內出現的魔氣。
玄華清一臉“為難”,凝重地詢問他們宗門倖存弟子藏匿的地點,說是要去支援。
那長老大喜過望,立刻便說了出來。
然而下一刻,玄華清周身陡然散發出一陣濃郁的魔氣,笑容猙獰地一掌拍下。
將那長老被瞬間轟殺,其血肉精氣被他用一個玉瓶盡數吸走。
下一刻,他便是嬉笑著,傳信給了同樣的叛徒。
……
一樁樁,一件件,觸目驚心。
罪惡滔天,罄竹難書。
那記憶的畫面,比任何言語都更具衝擊力。
“沒想到小胡,就這麼被直接……”
“還有老張!他說他家婆娘快生了,執行完這個秘密任務就回去……”一名執法使聲音發顫,死死攥住了拳頭。
“那個向我們求援的小宗門……玄華清這個畜生,他把人家的避難點告訴了惡魔!”
“畜生!”
不知是誰先吼出了聲,壓抑的怒火瞬間引爆。
在場的執法使們,看著那畫面中玄華清諂媚地跪在魔影前的模樣,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翻騰。
那是怎樣的一種屈辱和背叛!
他們所敬仰的、執掌一州權柄的金牌巡察使,他們的頂頭上司,竟然是人族血仇的走狗!
或許他們也在無意中,做了一些天妒人怨的事情。
“殺了他!”
“剮了他!”
憤怒的咆哮此起彼伏,不少人已是靈力湧動,若非有兩位仙人在此,恐怕早已將玄華清撕成了碎片。
烏夜候的表情也從看戲的玩味,變得凝重起來。
李寒舟則是想起了天玄界的事情,此情此景和當年的葉青涯多麼相似。
為了一己之私,將無數生靈視為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