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丈夫很難啊,孩子聰明不行,蠢了不行,剛好不傻怎麼成?整個二百五更不成。”他調侃的笑妻。
沈書荷撲哧笑出聲,外面一陣鈴聲,是郵差。
傑西太太放下手上的東西去取來交沈書荷,沈書荷接過,看看,有十幾封郵件,安雅笑離笑棠慕容飛雪每人有幾份,她分放在桌上,好等他們回來取,報紙有五份,給了丈夫三份,盧楓二份。
他們看報紙的功夫,很意外,藤子鳴和藤子華造訪。三位立刻起身迎出,李天澤笑:“看完報準備過去。”
“我們來也有些日子想在回去時看看小裳兒讀書的地方,說實在的我還沒到過牛津。”藤子鳴自嘲的笑。
“如此不如我們去散散步做飯後消食。”李天澤笑。
“不介意請做個嚮導。”藤子鳴笑。
“我和傑西姨過別墅,你們隨意。”沈書荷幫著傑西太太收拾好餐桌,其他交給侍女處理。
四個男人作漫步隨意走姿態,漫步到學院,上下里外走過一圈,安雅趁下課時間和他們打過一個照面,中午時間,他們和安雅一同共進午餐才離開學院,然後又笑作相約漫步行走倫敦街頭。藤子鳴有意和盧楓走一處,請子華和李天澤閒話家常。
聖誕前的倫敦街道上滿是聖誕的燈飾,商鋪精美的聖誕櫥窗展示,精美的聖誕禮品,聖誕老人遊行,多彩的聖誕節目,一切都構成了美好的倫敦聖誕節日喜慶氣氛。藤子鳴隨意掃視店面櫥窗,中國品牌十窗倒有三窗,而蘇家就有其中一窗,美國品牌也有一窗但是藤子鳴家的沒有,他笑問盧楓看到什麼?盧楓微笑:“蘇家的生意做的細,兩條主街道有三家名香,你藤子鳴家沒有,應該加把油。”
“對,這是我此行目的之一,之前我的重地在美國、日本、東南亞,法國,義大利、德國,而英國竟然忽略了。”
“發現了不晚,依藤氏物語品牌應該很快奮起追上。”
“我相信,一點不懷疑。”藤子鳴自信的笑。說著象是深思熟慮作了很大努力似的問,“商場如人一樣,每個都有他的可取和不可取處,如你和天澤,你知道你和天澤最大不同在哪嗎?”
盧楓敏感的看眼藤子鳴:“你的意思?”
“我只想知道你內心真正的聲音,別人的傳語和自己看到的未必是真切的,如同醫生給病人看病,中醫需要望聞切聽,西醫必經各種化驗才能對症下藥。”
“你想給我看病嗎?”盧楓笑,“不過想知道也沒關係,他比我做事細心注重細節,我卻是往往疏忽細節上的問題。”
“說的好,客觀不避錯誤缺點,但是……”他馬上急轉口峰,“你有改嗎?你有哪些細節沒有注意到?”
盧楓微紅的臉,他委實不知道藤子鳴想跟他說什麼,只看他。藤子鳴不急,沉入往事中,點燃一支雪茄長吸幾口吐出濃霧才漫幽幽說:“一直以來我都不明白也無法理解母親的行為,直到今天此時此刻我真正明白蘇家這個家族的魅力的所在,你知道他的魅力在哪嗎?”
盧楓惑然不解其用意,遲疑看他。
“因為你不明白所以一直做著錯誤的決定。”藤子鳴不再問他只顧自己說:“你就象一個被寵壞的孩子,任性,少時有父母,成年有情人,工作有朋友同事上司關懷,失戀了朋友家人更不敢觸及你的傷心,唯恐你難受,可是你何曾想過他們的心情?你只在你世界的裡做著自己的事情,毫不理會旁人的感受痛苦,你不僅自私而且缺少應有的孝心,你不是好父親也不是好情人,更不是一個好兒子,說到朋友你太虧欠他們。”
盧楓驚愕的注視藤子鳴濃霧深吐後煙霧深罩的面部輪廓,他的話尖銳如把利劍直刺他心臟。藤子鳴看他望深望自己的眼眸,反問:“我說的難道不對嗎?一直以來沒有人敢觸及你的內心深處,他們迴避,你自己也迴避,因為由始自終你都沒有走出失去書荷的陰影,你只想留住她的念想,你不想失去她人後最後連一個影子也不給你留下,你固執的要把她留在你心尖上,你自己痛也要沈書荷和天澤陪你一起痛,如今裳兒也大了,裳兒也要陪你一起難受,看你的失意,安慰你的失意。”
“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他匪夷所思,“完全不是這樣,過去的就是過去了,生命的錯誤我自己可以承擔,但是以上我不可接受。”
“接受與不接受,其實你說了算嗎?”藤子鳴再次看他冷冷的說,“幾日下來我看見你雙親每談及你總會不自然長嘆,然後轉開話題,大爺爺也會深嘆一聲,伯父伯母就更是不自然的有愧疚之色,其實一切與他們何干?一個愛情的失敗者失敗了也就失敗了,為什麼會如此大的反應,又都是如此情何以以堪的形色?”藤子鳴再度望他,“你是個父親了,你明白其中個因嗎?你只知道自己的心思,不顧別人的心思是你最大缺點,也是你敗給天澤的最大因素,天澤事事為他人著想,你正好相反,這原因我想應該直接來源你們曾經的生活狀態,你可以說是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天澤卻是天生命苦的孩子,他極早的投入了生活,在他十二歲的時候他就要肩負一個連人的性命……”
“你不要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盧楓面色蒼白,蒼白過雪。
“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我無視父母關愛視為不孝,不顧情人情感視為無情,視兄弟情義一旁視為不仁,視朋友一側視為不義。”
“既然真正瞭解了,你該何去何從?”
“做一個愛她的選擇。”
藤子鳴捻熄菸蒂扔進垃圾桶:“此行最快樂認識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倆個人和母親的家人。”
“謝謝你給了我一個不下麻醉的手術,突如其來,不及防備,連痛的時間都沒有。”
“我不僅是個是商人更是醫生,醫生只有真實的面對患者才能為患者解除病苦,何況痛的人不只是你,但病源在你。”
他苦笑。
十八年他封死自己的感情,不再洩露頂點,任誰不可侵,任誰不可為。不想藤子鳴一點面子不給他,驅刀直刺,他雖然痛卻沒有失去防禦,藤子鳴哪裡懂他與沈書荷的愛情,他哪裡又懂沈書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