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光頭。”她痛哭著眼見得他停下步回身看她,一時所有的委曲奔湧,再顧不得許多衝上去緊緊擁抱他,傷心的叫:“光頭,光頭,我愛你,我愛你,你為什麼不愛我,為什麼要我失望,為什麼我一次次輸給荷姑姑?”
“你跟她玩自然要一次次輸,因為沒有女人會主動跟她玩,除非她悶的找她求解鬱悶。”
“你不理我我當然只有找她解悶了。”
“我能怎麼樣,命宿早定。”他看眼她,“好好的找一個愛你的人,不要再耽誤了,趁還年輕美貌。”
她搖頭:“我再也不會愛第二個男人,我只愛你,只愛你,光頭,可是……”
“你不要說了,再說我的處罰又要加大了,回去吧,我是個不可以有愛情的人,是你讓我背上相思負夏花的情債。”
“哼,是她揀了我的便宜,我遲早要收拾她。”她面露兇色。
“你自己的錯,總愛算給別人。”
她委曲卻是無語,呆呆的發傻有十多分鐘,鼓足勇氣說:“我以後再不胡鬧了,你可以親我一下嗎,象親夏花一樣。”
“不可以,我沒有理由,我是佛的弟子,不能一錯再錯,辜負方丈也辜負自己一片向佛之心。”他合什念聲阿彌陀佛,“你好自為之,不要再跟小姑姑玩鬧了,她玩死你你都不知道怎麼一檔事。”
她流下兩行清淚:“你真的不肯親下我?我難道一點不招你痛?”
“不是,我不能有負夏花後再負你,我什麼都給不起你們。”
“光頭。”她可憐兮兮,完全不是那個兇頑嘻鬧的山口美智子。
孟雲眼看智子傷心欲絕,卻無法不硬起心腸,說冰冷的話,一道佛牆隔斷情絲眷戀,紅顏垂淚,腸怨百年風雨橋。
逸飛一次頭都沒能回過,這刻他的心被怨恨被怒火充斥,如果沒有漢秦的挾持,他一定會扇智子一千個耳光,他不能原諒自己的愚蠢,不能原諒自己的失節,他曾經發誓一定要以童子之身和安雅洞房花燭,現在他不再是童子了,他無顏見安雅,他恨,他恨到山寺他還在為自己辯護,漢秦看眼他,只安排石輾看著他打坐八小時,一刻不能動,如果要上如廁,趁打坐前解決,吩咐完僧袍一拂不見影了。
八小時不動?不是要逸飛命,只怕八分鐘他已是難熬的,石輾看看他溫和的笑下:“只怕你從來沒有受過這種懲罰,跟著監寺你也不屑和他一起靜下來坐坐的,對嗎?”
他沒有生氣的回:“舅舅也從來沒有管過我要求我做這些。”
“小師叔的沙漠幻影你沒有聽說過?”石輾問。
“我根本就憎她成天用這些下三爛東西害人,這些是君子所為嗎?教的安雅和她一樣。”他的火騰的竄上房梁熊熊燃燒,石輾拍拍他溫和的笑:“這是你不懂醫的緣故,無論哪種藥物它都有雙性,是毒的同時,同時又是良藥,只看你如何運用,運用的好,運用的恰如其分就是治病求人的良方,比如沙漠幻影,我沒有接觸過但聽師傅講過一些。”
“為什麼只是聽說一些?”他不免有些好奇,“難道方丈對你還有所……”
“不是,是我學的層次還不夠。”
“還有層次?”他興趣上來,饒有興趣的問。
“當然,這裡分的級別層次嚴著呢,比如大師兄就還不如小師弟監寺,監寺現在級別是——用世俗的說法,是教授級的,醫院職稱是主任級……”他沒有說完逸飛已是大笑:“象你說,安雅不是也可以達到副主任級別了,可她還在大學裡學習,她為什麼還要學習呢?”
“你不知道,她學的是西醫,西醫裡提取的藥物知識你想都想不到到,化學成分的萃取……”他笑笑,“你反正不愛學,跟你說也沒有意思,你還是快點打坐,否則連我一起受罰。”
“光頭,連你也欺負我?”
“阿彌陀佛,飛飛,你是該收收心,吃一塹長一智,師傅不想看你失去安雅,你好歹自己爭一點氣,雖然我覺得智子小姐人不錯,可是你畢竟走不出自己心中的愛,否則你不會因為出軌心魔狂生。”
逸飛蔫萎,搭拉下腦袋,怨恨俱不是,想起孟雲,一時又是惱他和智子纏扯不清,不知道在山下磨嘰什麼,想撥手機,不想一個小光頭旋風樣衝刺過來,一面大叫:“親戚飛哥,親戚飛哥。”一下就抱住他大腿。他低頭看,啞然失笑,一下抱起小光頭,親了又親他的小光頭,小光頭哈哈大笑,稚嫩的聲音,缺牙漏風的齒音,笑的他不得了,他笑問:“孟生,你為什麼在寺院?難怪安雅姐的生日會上不見你,我總覺得缺了什麼?原來是你小子沒來。”
“嘿,嘿,親戚飛哥,你見了安雅姐自是想不起我……”他奸笑,“媽媽說我淘氣,罰我來寺院受罰唸經打坐。”小光頭笑,抬起他稚氣的小臉,滿臉萌笑,他笑咧開的嘴可以看到他一口嫩白的乳牙碎玉似的美。
“為什麼淘氣?做什麼壞事了?”逸飛擰擰他的小臉,“老實說,不準騙親戚。”
他嘿嘿的笑:“也沒幹什麼壞事,只是噴了妮妮一身水,剪了林林長髮,畫了朱朱王八臉……剃了大哥光頭。”
“還不算幹壞事?簡直是磬竹難書,該罰。”逸飛笑,狠狠的親他一口放下孟生。
“親戚飛哥,你為什麼上山?是不是象孟生一樣?方丈伯父要我陪你,如果我贏你了我可以提前下山。”他說著小臉更洋溢著笑,問:“親戚飛哥,你說我會贏你嗎?方丈伯父說你半個小時的坐都不能堅持,我一定贏定了,我可以坐一個小時。”
逸飛瞪眼他,哼聲:“你小東西也欺負親戚飛哥,天下誰還能不欺負親戚飛哥?小東西,咱哥倆就比比,你坐一小時我坐八小時,一秒不到位我都算輸。”他不服漢秦拿個四歲小屁孩子來羞辱他。
孟生是漢齊的三子,今年四歲,和逸飛是表兄弟,孟生學雲天兄弟稱呼他親戚,叫親戚飛哥。
“好。一言為定,親戚飛哥。”他笑伸出小肉手和逸飛三擊掌,石輾瞅著表兄弟搖頭笑,孟生仰眼他,笑嘻嘻:“三師兄,你做裁判看著我們,不許偏私。”
“一定秉公執法,在小一笑面前不敢有私。”石輾雙手合什笑宣佛號。
“嗯,我信你,三師兄,點香來。”他自己去拿來兩張埔壇置院前的梅樹下。他們剛坐下,孟雲領著智子進來,智子一眼見孟生直上前又摸又捏,孟生也不張眼看她,孟雲先是驚後是笑,要智子不要動孟生,說:“他在和飛飛比打坐,輸了他會惱你。”
“我怕他?”她不屑,狠力彈他一個鵝頭包,“小東西,你敢動我嗎?”
“呸,你什麼娘們?我不敢動你?你也不打聽打聽我蘇孟生是誰?”他腹語卻是紋絲不動。
孟雲笑:“蘇家弟子若在這個年齡在寺院不會有什麼好事,也說明他不是善輩。”
“是嗎?他看去不過三四歲,他有這麼調皮嗎?”
他哈哈笑:“你知道我小姑姑有多調他就有多皮了。”
逸飛聽見智子的聲音聞到她近身的味道,內心火苗本來熄下去,一時間又騰的竄起,她竟然跟上山來了,該死的光頭竟然把她帶上山繼續纏綿,他想做什麼?氣我楊逸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