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了到時可有救?”
“可以去島外求醫啊。”她眯縫眼看他笑:“你不是怕她受傷吧?”
他笑,刮下她鼻頭:“她立刻死了我也不會皺眉,只是她會成為計劃的關鍵。”
“我看過逸飛哥案件收集,檢視了所有她的歷史資料,因而也做了她的案例分析,正好是我這次法律犯罪學的一個課題論文。”她仰起臉看他說。
他卻像在她臉上尋找什麼說:“你喜歡和逸飛冒險,你想知道他所有東西,不准他有秘密,對嗎?”
“我,我,我哪有啊?”
“案件對他來說應該是他的工作秘密,是不允許人知道的。”他直視她欲辯的臉。
“那是秘密嗎?我一開啟就看見了。”
“那是因為他熟悉你,給了你一個看得見的資料夾。”
“什麼,他還有個資料夾?他敢騙我?”她立刻怒叫起來。
他溫聲:“機密的東西,你應該知道對他的重要性,難道你時常探察爹爹的工作秘密?”
“當然不會,媽媽只收集爹爹需要她管理的文件資料,需要我們姐弟知道的都有分門別類。”
“就是,你以後也要像媽媽樣尊重他的工作,他不告訴你的你不要強行打聽。”
她扁扁嘴,應知道,他瞧她一臉不悅,又笑,逗她吹笛,說他沒事也是吹笛給鯊魚聽取樂的,她馬上興奮起來問是真的嗎,它們能聽見嗎?看他點頭笑,她也開心的笑起來,她找到消遣的玩意。
鯊魚在她的笛聲中左右盤旋,其他魚種竟也集滿她的眼睛,當她又吹迎賓曲反覆三變時,只見水底原本平靜的世界一下子洋流湧起急速捲浪,魚種慌亂散去,鍾偉男疾步玻璃前暗察,十幾鍾過去,一條巨型長物噴吐十幾丈長的粗壯的紅信子,一身白色硬鱗片,一雙眼兩個大輪胎樣大,頭頂兩邊有兩個大肉瘤,象兩個犄角似的。安雅驚呼,直叫就是它就是它,它來找我,它知道我在這裡。
怪蟒眼見到面前要撞擊玻璃,鍾偉男急道:“裳兒快快吹剛才的曲子,一定是你的曲子招來的它。”
安雅失神中急吹起迎賓曲,一邊吹,一邊舞動起身子,你再看怪蟒,隨著安雅的曲子,安雅的舞姿也是甩動長尾,扭轉龐然身軀,一時安雅大笑,接下一天她都是這樣逗大蠎,鍾偉男很不理解,何以它會對安雅的迎賓曲感興趣,迎賓曲裡有它曾經熟悉的東西嗎?他懷著好奇告訴了李天澤,安雅的奇遇和他的奇遇,並傳上影象。
李天澤看到影象無法懷疑,他肯定怪蟒就是他在斷龍谷遇見的守護水晶宮的大蟒,但是它何以去了那樣遙遠的海域?他茫然不解,為了檢視斷龍谷的大蟒,他正在BJ開的一個會議也不能繼續下去,請假前往斷龍谷,他在斷龍谷守了三天三夜,吹了三天三夜的曲,大蟒方從湖底昂起它碩大的身軀,向他點頭,甩起尾巴,將他捲上背潛入湖底。
他在水晶宮遊走,少年時不曾注意到的東西,此刻他俱一一看過。水晶宮上下十幾個殿,在殿石上有至正十一年字樣,歷史趨於元朝,是元朝的藏寶宮殿。他在正殿看到一幅肖像圖,一個女孩身穿一件嫩綠織錦皮襖,顏色似早春,但她容光神采怎麼看怎麼像安雅,她嘴角微微微地翹起,長髮及腰垂在胸前。她旁邊有個王爺裝束的中年人,他粗眼看像盧楓,細看又象自己。
他驚歎歷史,驚歎世間容貌隔世的相似率,不是世人所能想像。他撫摸大蟒:“你一定是他們養下的神蟒,你神通地泉,感知你熟悉的生命,你聽從你曾經教化你的聲音,迎賓曲,當然是為迎接到來的主人,然迎賓曲是我家祖傳之曲,莫不是我哪個祖先在這裡的建造藏寶殿?只為何沒有記錄在案?
每座殿宇都是金壁輝煌,珍珠寶翠,珊瑚礁石。只南殿是書庫,一箱箱,都是金做的。他開啟看了幾個箱子,依如他少年時看的,毫無變化,它安逸地在這裡近千年,沒有人來破壞它的寧靜,他來了,他也不應該破壞,他仍作它是一個故事,一個神話存在好了,於是他只開啟了幼年曾開的箱,拿了一本武學秘笈。大蟒很高興他拿的書,伏在他腳下。他偎著它龐大身子在水中打了個瞌睡,才辭行。
當他回到地面,有十分不捨,他憐惜大蟒苦守斷龍谷千年,當年除了迎賓曲就是女孩與那個王爺……,只王爺和女孩後來去了哪裡?為什麼不見有他們陵墓殿,難道葬在地面?他問自己,不免四下尋找,但除了西面枯骨山,其他都是花草林木並無土堆之異形,難道?他眼睛忽然看向枯骨山,他不願想那是他們的葬地,大蟒浮上水面看他,他為它吹了三四個小時的曲子離開,回到終南他讓妻子記錄他在斷龍谷的整個過程,但只以神話的形式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