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黑白無常,您也不曾死,只不過醉了一場酒。”
“醉酒?”
“對,龍池將軍,你不過醉了一場酒。”又張熟悉的面孔出現他面前。
“軍師?”他愕然的幾乎合不上嘴。
“快下車吧,還有更叫你驚的。”軍師笑微微的拈拈山羊鬍。
原來閻羅王的殿下全是熟人倒也不寂寞,最悽慘是他們到底和自己一樣受害了,軍師也竟是沒有逃脫,枉自他能捏指算天下,竟是算不到自己的命運前程。橫豎是死了,哪裡都一樣,他想著倒是坦然下車,還摸把新近剃的光頭,只以為退一步海闊開空,天空卻是沒闊,闊掉一條命。
“看,她是誰?”軍師指引。
“芷——芷——楚?”他搜尋著記憶,彼時年少,她不過半大丫頭,人未成熟,模樣未定型,眼前女子眸似雙星,眼底似清潭碧波輕盈,一身緋紅俏顏如玉。
芷楚微微臻首示意:“大和尚安好,記得故人否?”
一語記得故人否擊碎了他所有夢境,前身今世洶洶湧湧逼他而來。
二.彼時年少
站在面前的芷楚已是一位風姿卓傑的少婦。
滔滔江河面前,她跟他訴說了一切。且交信一封與他,他一目十行,看完信,他啞然無語。
彼時年少,他真是少不更事,魯鈍不敏,與帝比,輸是早定了。
芷楚,原姓趙,名芷楚,前朝趙氏後裔,父,趙無名,雖說名叫無名卻是大名鼎鼎,名貫江湖。芷楚是他唯一的女兒,自幼嬌寵,與江湖人士結交,以至一身豪氣,她時常搶佔人家的山頭打家劫舍玩,龍池和重八就是她一生最了不得的傑作。
龍池將門後,自幼習得孔孟之道,實有些愚腐。重八不一樣,自小無父無母,行走天地,眼尖耳銳。他從山寨父親的角色中瞅著一些端膩,再芷楚哭腫的眼,她衣服掉的一滴辣椒水,他假意不捨她趨近聞了一下她身上的香味兒,這香味兒非富即貴才用得起的,他在皇覺寺沒少聞那些顯貴夫人小姐的香味,很能從香味兒分辨人群。他證實了自己的判斷很是高興,回到皇覺寺,他左右不自在,他便是要找那扮父親的人詢問一些事情。
沒隔幾天,他找到一個開溜的時間,誘那父親到市集灌醉了他,他從醉人嘴中知道他名福伯,是趙家的大管家,他的主人趙無名。套到話他即歡喜又莫名煩惱,帝王后——趙芷楚,她顯貴的身份藏在山寨大王裡,好笑,真的好笑,這個丫頭片子,小辣椒。
三.他在故事裡
她要的不是女兒國的冠冕,是他的思念。
他無意間雄心壯志滿滿,做帝王?憑他一個小和尚?要錢沒錢,要人沒人,做皇帝?簡直是痴人說夢。她遙指月亮的的小手,稚氣的語氣,小辣椒的樣子他想的撓心癢肺的,他沒有辦法再給自己耽擱的理由,她怕她說他笨,嫌他魯鈍,他不要她無期的遙遙等待,他要給他的帝國的月亮於她,天下太平,平靜的遙望美麗。
四.出走皇覺寺
他依著假父親的話,他最終辭別皇覺寺,開始他行動目標之旅。
他首先拜會了隱跡終南的趙無名,他沒有別的晉見理由,只向小廝說了芷楚二字,趙無名就接見了他,彼時他並沒有說什麼雄心壯志,只說芷楚的可愛,說他是她綁架的肉票,她玩膩了放了她要他來給父親捎個話說她平字,不用惦記。做父親的聽了,只是唉唉的長嘆,這世道不知道要亂到什麼時候,他的丫頭什麼時候能不瘋。最後嘆可惜膝下無子,否則定不能讓她胡為。
他笑:“趙老爺又何必為個女孩煩惱?男人自是要縱女孩的,尤其是父親,她是父親前世的情人。”
趙無名笑了,為他這張會說的嘴,他想起問他是什麼人,他順勢說是個迷茫的人,不知道身處亂世如何選擇方向。趙無名聽出他的與眾不同,指點他如今局勢正是亂世出英雄的大好契機,要他不要錯過,介紹他去天下第一大教——明教,那有他拜把子的兄弟,一定會給他機會。
臨去他沒有忘記在黑風寨的小河邊的小石洞裡留下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