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詹姆士放下電話,親自往城堡。好好沒有什麼變化,昨日謝潤髮帶她入山欣賞雪景,玩得很盡興,她幾乎忘記自己是在軟禁中,忘記兩家有段解不開的仇。她心情明顯地好,老詹姆士向她微笑下,用中國人親切的話招呼;“丫頭好。”
她笑應:“伯父好,找潤髮嗎?他在書房,才回一會兒。”
老詹姆士上樓,早有工人通報謝潤髮,謝潤髮起身迎接。他示意他坐。謝潤髮不明白繼父突然找他為了什麼,等繼父開口。老人長嘆息,開始有始以來的一次最長時間的談話。謝潤髮做夢不敢相信母親為復仇可以出賣他,他痛心疾首到極處,然而更令他痛苦的事已悄悄進入好好的茶杯。杜雅雲緊跟老詹姆士入城堡,她親切的笑容掛在臉上,和好好把手言歡,好好對她一直設防,奇怪她為什麼和她談話,臉上沒有惡意,象是很友善。她告誡自己不可以相信她的笑容可掬,她一定不懷好意。
杜雅雲微笑:“你真的象你媽媽,雖然不是十分的美麗,但楚楚動人,非常迷男孩子。記得你十歲那年,潤兒為你畫了一張肖像藏在相框裡,以為我不知道,他每天都會拿來看看,對著說話……”說著她拉起好好的手:“你知道潤兒愛你嗎?”
“這是他的事,不是我,我有丈夫。”好好客氣地回答。
“不錯,他總是傻得可愛。”
“你放下仇恨就是邦了他,你不知道他希望你能快樂,就象現在,我可以叫你一聲表姑媽,叫他一聲表兄,他希望我們之間沒有仇恨。”她試著說。
“你認為寶林死了還可能嗎?”杜雅雲問:“就象當初潤兒爸火燒陸公館後,誰能將仇恨放下,我哀求辛顏美,他理我嗎?念我孤兒寡婦嗎?”她流下眼淚。
好好想安慰她,她笑下,說口渴了,命工人沏茶,好好也喝了幾口,她們又說了一些閒雜話,杜雅雲告辭,還叮囑好好好好休息,別傷了神。好好確實不勝倦意回房睡覺,半小時,一小時,她肚子突然痛,痛得她皺眉,痛得大聲喚謝潤髮,謝潤髮書房就在隔壁,聞聲急急離座搶步入室。
“好痛,好痛,表哥。”
“哪裡痛?”他情急於色。
“肚子,象有東西往下墜。”她痛楚萬分。
他掀被,只見陰紅的血染紅了床,老詹姆士跟出來驚說:“快,快,潤兒,她這是要流產。”
“什麼?”他無暇追究,以最快速度送好好入院。當醫生出來告訴他,好好是喝了墜胎藥導至流產,他腦子翁地響不停。墜胎藥?又是媽媽下的狠心手,他不敢想好好醒後失去孩子的痛不欲生,他不知道要不要控告母親,這是有罪的。他茫然失神,他僅存的一點幸福都被媽媽剝奪得一乾二淨,毀滅好好的孩子就是要斷他和好好的感情,他悲天,天不應,怨地,地不答。老詹姆士不離他左右,唯恐出什麼差錯,老人完全能理解他此時此刻傷感。他陰鬱地注視老人,許久許久:“Uncle,當初你為什麼要收留我們母子,為什麼要娶媽媽,為什麼不讓我們死去?”
“因為我愛她。”老人簡單地,沒有表情地回答:“我也愛你,所以我沒有生自己的孩子,我全心全意愛你們母子。”
好好流產,杜雅雲長舒一口氣,她完成了她第三步計劃,她準備現身辛陸兩家面前,不再打啞迷。好好流產的第二天,兒子還沒時間找她,她飛新加坡,約會辛顏美。辛顏美帶著有點病的身體,在兒子的陪同下在謝明衝的墓前會見杜雅雲。杜雅雲由八個保鏢保護,她氣質閒雅,淡定,戴副黑色墨鏡,二十多年她沒變老,只是更高貴,辛顏美初眼沒認出她,還是她笑上前呼他表兄,別來一向安好,他才聽出聲,激動地:“你是雅雲?”
“不錯,我是雅雲,二十多年了,你老了。”她象兄妹久別重逢話離別情義樣,一時傷感流下幾滴淚。
辛顏美一夜蒼老,有些發胖的身體顫微微,激動地:“你目的達到了,你大大地羞辱了我,害死了寶林,你還想怎麼樣?”
“當然不會是你的財產,我多你十倍有餘。”杜雅雲含笑:“表兄你不要太激動,如果我想整誇聚仁堂五年前你們兩家已倒閉。”
“那你到底想做什麼?我的好好呢?”
“我正是來告訴你好好近來情景的,潤兒對她很好,潤兒非常愛她,不過她現在正在醫院,昨晚她不小心流產了,那孩子可能是寶文的。”她輕描淡寫:“放心,有我潤兒在她身邊,她會受到最好的待遇。”
“你,你”辛顏美因為激動話說不下去,一旁的好家早已按捺不住,杜雅雲從容微笑:“好家,你大個了,和潤兒長得真象,可是你好象沒有潤兒出息。”她意在激怒好家。
辛顏美攥緊兒子,好家漲紅的臉象是要吞噬眼前的仇人,她那高雅出俗,美好儀態確如一隻蠕動扭爬的蠍。好家一字一頓:“杜雅雲你別得意太早,誰笑在最後誰才笑得最甜,你不過是暗箭傷人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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