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六月裡一個星期天。
新加坡籍華僑陸錢森陸公館的合歡軒裡熱熱鬧鬧。
大公子陸寶文周旋在一群年輕漂亮的女郎中,二公子陸寶林蜷在一個角落裡捧著本書,許久陸寶林放下書丟眼大哥,搖頭笑。他真服了他的寶貝兄長,什麼玩意都能玩。他步出軒,外面是一片草地植種幾株合歡花,六月的天,合歡已綴滿枝頭,它枝葉秀麗,樹杆挺拔。樹上十幾只鳥籠,關著不同種的鳥,鳥語爭鳴,陸寶林走到一架千秋架前抬頭,紅白相間的花,散垂如絲,甚是嬌豔可人,一陣風飄來,合歡甜絲絲的清香讓他微笑不已,他最喜唐人元稹的《合歡》“綺樹滿朝陽,融融有露光,雨多疑濯錦,風散似分妝,葉密煙蒙火,枝低繡拂牆。更憐當暑見,留詠日偏長。”
他彷彿看到合歡的香風中辛好好梳著美麗的秀髮,有個男子走過來,拿過她手中的梳,男子讓她的長髮飄起來,而那男子不是他,是他的兄長。但可笑的是寶文至今不敢面對愛好好的現實,好好情人節那天總是和兄長好家在一起,好家捨去與情人約會的時間陪她。他不知道寶文要鬧到什麼時候。
“寶林,”一聲叫,林青從外面款步進來。那是有一張漂亮動人的瓜子臉的女孩,高挑挑的身長,勻稱火辣,秀髮烏黑,長及腰間,她是好家的女朋友——安林青。
“青青,”寶林笑:“好久不見,忙什麼呢?”
林青笑:“裡面挺熱鬧,是不是寶文又在生好好的氣?”
他點頭:“一早打電話過去,辛伯伯說好好天不亮就和好家出去了,可能釣魚去了。”
林青笑:“是,不過寶文真傻,為什麼不去找?這樣好好一定會很開心的,”頓下:“我們去捉弄他。”
寶文一班人玩得正紅紅火火,一個個笑壞了。他們在搞化裝舞會,集中外名醜,集搞笑之能事,林青進去他們正跳著一曲探戈,林青瞄眼,瞅住武大郎走過去,悄悄耳語:“壞心兒臭球來了。“真的?”武大郎樂得蹦,蹦起一米七五的偉岸身軀,不及脫掉衣服徑奔軒外,一面叫;“好好,好好,壞心兒臭球。”但是哪見好好人影?然而他不甘心,跑出合歡軒往前院找著母親陳夫人就問:“好好呢,媽?”陳夫人莫明其妙,問身邊的使女阿倩,阿倩搖頭。寶文知道受騙了,一面恨林青,一面惱好好,並第三百萬零五十七次的發誓他若理好好就不是龍而是條蟲,一條在地上一蠕一蠕的毛毛蟲。他悻悻然不知不覺出了公館,丟下合歡軒裡一群玩得忘乎所以的王孫小姐。
新加坡籍華僑辛顏美的一雙兒女:辛好好,辛好家兄妹一早開著小車往自家農莊碧靈潭釣魚,這是兄妹兩昨晚商量好了的。
好好今年芳齡二十有三,正值青春妙齡,她小巧玲瓏,杏眼桃腮櫻唇,束著高高的馬尾,長長的馬尾象朵黑色合歡,在風中飄,彆著的那枚紅蜘蛛髮夾耀眼奪目。她笑起來總是那麼歪歪著,一副搗蛋模樣。她畢業於牛津大學,法律系,在巴黎學過兩年油畫,從小學國畫,深得國畫精髓。她還有一項愛好,自小習武,修得一身好武藝。
碧靈潭前,好好倚著棵老樹,老柳樹,枝杆佈滿蒼桑感,柳枝重重,輕拂水面卻是風情萬種。好好手上拿著魚杆,眼盯著水面,魚線在動,她輕輕拖動魚線,猛然往後一揚,哇,一條好大的草魚。好家離好好約二十米的斜坡上,魚杆插在泥土裡,眼睛瞅著水面不知在想什麼,還是看什麼。近中午,太陽當頭來,好家支起遮陽傘鋪好野餐工具,拿出水果乾糧,一切就續,好好一個斤頭翻到油布氈上,一古腦地躺下,向好家伸出手,手蔥嫩粉白,好家遞過一隻削好皮的大蘋果,他真是一位二十四孝完美兄長。好好咬一口蘋果問:“哥,釣了多少,夠不夠給安林青賠禮謝罪”?
好家一面吃肯德雞,一面回答:“還差點,下午努力點,三家都有新鮮魚。”一面又問:“小妹呢?”
好好笑:“肯定比你強一點兒。”好好非常得意,她總是比好家多釣幾條。
好家看著小妹開心地樣笑:“寶文知道我們偷偷跑來釣魚一定生氣。”
“他哪有時間想我們,他有大把的女人要應付。”
一提寶文好好就生氣。好家趁勢說:“既然這樣,你不如答應二姨媽媽回新加坡。”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