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劉松和田蒼唯唯諾諾,走遠開車走了。
安雅又等了許久確信鍾偉男確實走了才從礁石洞裡出來,捂住抨抨跳的心口,問:“你爸爸在收購日本索特企業嗎?”
“好像是,我從大哥和二哥聊天中聽到。”
“這就是了,你聽好了,你爸爸有個競爭對手不想你父親收購索特,出五百萬買兇綁架你父親,就是剛才的鐘偉男,但是鍾偉男說不接還要告訴你父親放棄收購索特否則會有殺身之禍。”
“什麼?”慕容飛雪不敢相信久久的瞪視她。
“回去吧,傻樣。”安雅疾步向法拉利去,慕容飛雪機械的跟隨她身後,問:“他為什麼這樣好心?”
“他師傅和爹爹有君子協定,他的門下永不侵擾華人,你們家原本不算,但正巧和我們李家認親了,剛好免災。”
“是嗎?阿彌陀佛。”他不自然念句阿彌陀佛,還合計,象個和尚似的虔誠。安雅瞥眼他:“快點開車。”
但是他們車沒有開出十里,一輛賓利歐陸橫截下他們,安雅驚,慕容飛雪同樣忙剎車,賓利歐陸下來一個人——一身灰白色義大利名牌休閒裝,簡約帥氣,一米七八的高挑身材是任何一個女孩心中的白馬王子形像,他斜靠車門,冷眼笑:“出來吧,你們以為可以藏起來?聽到我的話的人還想活嗎?”
安雅心咯噔一下,人象掉進無底深淵,她深看眼慕容飛雪說,完了我們要死了,你怕不?
慕容飛雪卻是淡淡的溫和的笑,從容下車,她急著一推門也下了車,不屑冷笑:“活不活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人到鍾偉男跟前,一身冷傲,一身襲人的香氣撲向鍾偉男,鍾偉男啞然,一時呆怔,喃喃的:“裳兒?怎麼?怎麼會是你,難怪,難怪剛才我聞到你的氣息,我只以為是又在夢中。”他不敢確信,雙眸卻是凌厲的注視安雅,表情複雜。
安雅傲然,眼眸如秋水盈轉,他傷痛的撇過臉去,許久回眸:“是你?裳兒,你為什麼在這裡?”
“我在這裡讀書不行嗎?明天開學我們想吹吹海風,就在這裡來了,你想怎麼樣,你的話我全聽見了,你想殺我,來啊。”她欺近身:“怎麼殺法?”
“你知道我寧願自己死也不會傷一根毫髮。”他面色鐵青:“我不知道是你,你當我不說過。”
“你肯放我們走?”
“是。”
“你不怕我洩密?”
“不怕,其實無所謂。”他慘淡的笑,他沒想到他以這種方式見到她,她一定是傷心恨惱他,她不象一般女孩見著他深深恐懼,她蔑視他,是的,她蔑視他,他的心象被萬劍刺心。
“你說讓我們走的,別後悔。”她冷眼。
“是。”他努力不讓自己的眼神輸給她,凌厲中是居高臨下俯仰天下的姿態。
“走,小么哥。”安雅招呼聲慕容飛雪甩身上車。
慕容飛雪啟動車,滑下玻璃窗望眼鍾偉男,鍾偉男面色蒼白,眼色不改凌厲冷傲。他分明是愛她為什麼會用這種眼色看她,難道……他不寒而憟,他的眼色不是對她而是他,他分明是嫉妒他在她身邊,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安雅……”他欲言又止,他望見反光鏡裡,鍾偉男拉住劉松上車往相反的方向海濱去,他大概是想用海風吹透他此刻悲哀的心吧,他是這樣想念她,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境,但是她不在他身邊,而是另一男孩子在她身邊,他幾乎要象一頭狂怒的獅子,但是他還是收斂住內心狂暴,跌坐在礁石上,她剛彈過琴的地方。
“鍾生,您為什麼要放她走呢?她好不容易在您面前,您為什麼不留下她,您看她和那個英國人,那個英國人……”
“有什麼不好?至少那個英國男孩很帥氣很配她,他們是一樣的人,他們不在一起和我有什麼結果呢?”他語音冷淡寒漠,雪茄在手上猛烈的抽吸,彷彿要把那濃霧籠罩整個星空,明月誇張了他面色,他象落進黑洞,深不見底,他疲於掙扎。
只想在黑洞裡把生命消失,那樣就沒有痛苦沒有思念沒有夢境不會和她的影子親吻然後分不清她是現實中還是夢中,是實體還是虛擬,他們是倆個不同的星系在不同的軌道上卻是不時會遇上,卻是隻能遙望,他的悲情誰知?他懨懨惆悵,滿眼孤冷。
劉松、田蒼怎麼可能懂他?
安雅一直看著倒視鏡,不時四下瞭望。慕容飛雪問是去牧場還是回倫敦。她應當然是倫敦,回牧場被跟蹤怎麼辦。剩下的慕容飛雪知道怎麼做了,他也看警匪片,知道甩跟蹤,不過他們多慮了,鍾偉男只是帶著劉松和田蒼出來瞭解一下慕容飛雪家。
當他察看到慕容飛雪家竟多達到十處的大面積房地產為之驚訝,這個老牌華裔商人真是了不得,姻親不僅跟英國皇室有聯親慕容華的妻子還是法國現任總統的表妹,他不想冒險做這個專案生意,賣個人情給你慕容飛雪家未必不是好事,也許慕容飛雪家會藉助別的,否則他慕容飛雪家也不可能在英國穩固根基,兩百年不倒,英國到處是他家地產。
慕容飛雪七拐八彎的繞回安雅公寓長出一口氣,倆人確信沒有跟蹤可疑之人才下車。安雅開啟公寓門,手還有些發抖,她不明白為什麼鍾偉男陰魂不散會跟她到英國來,無論他是有心還是無意,他的出現就不是好兆頭。
她把自己拋進沙發,叫慕容飛雪倒杯水她喝,她感到口渴極了,一連喝兩杯,慕容飛雪自己也喝下一杯,在她身邊坐下問:“他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