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後退,早已怒火上頭的陳餘卻沒有!
他雷霆一刀砍翻三名反賊,接著閃電衝向薛愕,又一刀逼退對方後,衝到慕容雪面前。
將她從地上扶起,護在身後,這才警惕收刀,盯向來人的方向,不敢有絲毫鬆懈。
慕容雪見到春生終於回到自己身邊,心中悲憤委屈之下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馬國堡一馬當先,帶領另一支反賊騎射兵快速趕到,瞬間圍住了整個小院,就連薛愕的手下也不放過,大有掌控局面之勢。
薛愕見此,卻絲毫不顯緊張,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腰帶重新系好後,不慌不忙道:“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馬將軍啊。喊得這麼大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天王駕到呢。”
“怎麼?這個時辰馬將軍不睡覺,是來幫本將捉拿朝廷餘孽的嗎?”
馬國堡頗有不悅地衝進來,直面薛愕,冷聲道:“你什麼意思?在老子的地盤撒野,也不通知一聲,是看不起馬某嗎?”
薛愕冷笑:“你的地盤?你什麼時候有了自己的地盤?黃蓮天軍所到之處,盡是天王麾下厚土,何時有了你馬國堡的一畝三分地?我沒聽錯吧?”
話語之間,二人竟似乎不怎麼對付。
縱然是在反賊各部之間,也並不是全部團結一致的。
那位天王石先開麾下的眾多將領,為了搶奪功績,博出位,時常也會彼此針對。
一如此時的薛愕與馬國堡。
而在反賊的淪陷區內,各地都有獨立的守軍與守將,除了統一歸天王號令之外,其實也各自為政。
徐陽縣是馬國堡的駐地,不容許其他反賊將領踏足,倒也不見稀奇。
馬國堡怒道:“天王命我駐守徐陽縣,這裡便是我的地盤,你有不服,大可去天王駕前說,在這裡狗叫什麼?而你的駐地本在鳳梧縣,誰讓跑到這來撒野?林筱筱抓到了嗎?此前我念及同僚之情,允你過境之便,將名冊交予你手,你還給老子裝上了?”
“哼!說起這事,本將倒想問問你這個徐陽守將是怎麼當的!帶進來!”
面對馬國堡的怒斥,薛愕半分沒有退讓,擺手示意手下帶什麼人過來。
沒多久。
獵人模樣,被打得半死的兩人被拖進院中,薛愕指向二人,道:“此二賊乃是朝廷錦衣衛,企圖混入滿江鎮之際,被本將擒住。經嚴刑拷問,他們透露,林筱筱已被鎮上百姓救走。而你卻毫不知情,該當何罪?”
“本將按照規矩已通知你要入鎮徹查,你反帶人前來阻撓,是何意?”
馬國堡道:“哼,你還有臉說?你要查便查,本將甚至可以助你集合全鎮所有人,可...剛才在外面,本將怎麼好像聽到有人喊救命?少主就在鎮上府中,同為女子,她最忌諱聽到有人姦淫婦女。你說,她若知道你藉著搜查一事,企圖不軌,你的下場會是怎樣?”
薛愕一驚,儼然很忌憚馬國堡口中的少主,怒道:“你...馬國堡,你敢在少主面前說我壞話?”
“怎麼?說不得?就允許你在天王面前嚼我舌根,不允許我在少主面前戳你脊樑骨?這些年姦殺擄掠的事,你少幹了?蛇鼠兩面的東西!你馬爺爺可不會慣著你!”
“馬墩子,你他孃的說誰蛇鼠兩面?”
“說你!怎麼的?齜牙咧嘴,老子就怕你?”
“你找死!馬國堡,老子忍你很久了,是不是想死?”
“就憑你嗎?薛狗子。”
“...”
二人互不相讓,話說之間竟大吵起來,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雙方士兵相互警惕著,大有各自主將一聲令下,就會拔刀相向的樣子。
功利算計之事,並不是在朝堂上才有,而是無處不在的,包括在反賊大軍之中。
陳餘倒是樂見於此,心道最好能打一場,多死幾個反賊!
而他可以渾水摸魚,悄悄宰了薛愕這個渾蛋!
相比於馬國堡,薛愕為人更加奸詐,也更加危險。
陳餘方才已經出手砍了他幾個手下,這樑子是徹底結下了。
若薛愕當真敢對馬國堡動手,陳餘肯定會暗中出手,幫馬國堡除去他!
就在二人吵得不可開交,無心顧及陳餘三人之際。
石有容的侍女沅兒騎馬趕到,當眾怒斥道:“閉嘴!堂堂天王麾下將領,竟在此大聲喧譁吵鬧,成何體統?簡直是有辱天王威嚴!都跟我來,少主召見!”
“林筱筱已被抓住,此間沒有人窩藏過她,這傻子也不是細作!可知?”
沅兒的地位很高,由於是石有容的貼身侍女,有時候就連反賊將領都不得不對她低頭。
此時這麼一說,就讓薛、馬二人同時閉嘴,併火速跟隨沅兒離去。
陳餘鬆了一口氣,望著薛愕離去的背影,卻在暗道:薛愕?我記住你了,看來不能讓你活得太久...
他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已在籌謀著如何對薛愕動手。
另一邊的林筱筱卻呆住了,滿臉愕然,驚得雙手發顫。
怎麼可能?
本郡主還在這,他們沒有帶走我,卻為何說我已經被抓到?
難道是...許姐姐?
想著,她已是一臉死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