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剛問完,陳餘未及表態。
王二牛就先驚訝起來:“夫君?春生哥,你什麼時候成親了,我怎麼不知道?”
陳餘尷尬一笑,先是看向林筱筱一眼:“二牛是自己人,在他面前無需喊我夫君。”
隨後,又將昨日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王二牛聽後,這才恍然大悟,衝著林筱筱拱了拱手,“原來是思思姑娘,你膽子也是夠大的,一個小女子竟敢私自進山?還好遇見了春生哥,不然就算你不被反賊抓去,估計也得葬身獸口。”
林筱筱禮貌性笑了笑,卻是看向陳餘,又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選朝廷,還是反賊?”
若他選的是朝廷,單憑他剛才那一番對未來局勢的判斷,本郡主就應當引薦他入仕。
但若他有心選擇反賊,那日後必成心頭大患,得設法除掉!
縱然他救過我的命,卻也不能養虎為患,一切以朝廷和父王為重!
她心中暗想道。
慕容雪這時卻插嘴笑道:“這樣的問題,思思妹妹還要問嗎?春生既認為朝廷會打回來,焉有投靠反賊之理?再說了,他是官府衙差,不站朝廷這邊,還能去哪?”
“而且,他為了我...與那反賊薛愕鬧僵了,就算想投靠,估計也不行了...”
林筱筱卻指向一旁的那口箱子,沉聲道:“那為何帶回反賊的東西?”
陳餘扭頭一看,似乎這時候才想起那口箱子,邊起身走過去,邊回道:“那位反賊女少主似乎與她那位天王老爹的意見有些相悖,她主張對淪陷區採取懷柔政策,因此並不允許馬國堡在鎮上欺壓百姓。”
“但馬國堡為了完成石先開佈置下的任務,卻陽奉陰違...縱容周家搜刮百姓。昨日周皮前來滋事,正好被那位少主碰見。馬國堡為免於處罰,便果斷將周皮推出去送死,把我說成他新收的手下,還將我編入反賊名冊中。”
“我若不先假裝應承,豈非是自討苦吃?”
話說之間,已然開啟了木箱子。
木箱子上刻著反賊獨有的標記,一眼就可看出來路。
只見箱中放著無數銀票和糧票,另有一副皮甲和一柄朴刀。
反賊士兵的待遇極高,但發放糧餉時卻不是真金白銀,而是先墊付銀票,士兵可自行前往各地反賊衙門兌現。
不過可想而知的是,這些銀票和糧票是無法全數兌現,只因那位天王閣下現在根本無法承擔起如此龐大的軍資。
陳餘隻將那柄朴刀取出,隨後便關上箱子,道:“這些銀票糧票不能用,且不說能兌換到的物資有限,即便反賊能如數找兌,咱也不可擅用!否則朝廷一回來,便徹底坐實了我們投降的嫌隙。”
“留著這些東西,到時候還可說成被迫!”
林筱筱微喜:“這麼說來,陳先生仍對朝廷忠心耿耿了?放心,屆時朝廷回來,思思自會出面替你作證!只要你恪守原則,相信朝廷不會虧待。但...徐陽縣衙役終究只是個屬吏,無官無品,先生可有想過要更上一層樓?”
她隱晦說道,想試探下陳餘的野心。
陳餘呵呵一笑,漫不經心的樣子:“更上一層樓?算了吧,且不說朝廷何時能打回來,就算打回來了,若還是以前那樣的作風,又與反賊何異?”
“而陳某人胸無大志,暫時只想偏安一隅,守著我老陳家一畝三分地,逍遙快活,無災無病便是晴天。其他的,並非我所願,至少現在還不想。”